眼看着梁山伯的手要落在祝英台的肩膀上,马文才大跨步上前,扬手一掀便把梁山伯给狠狠推到了一边去。
梁山伯差点被推倒,扶着四九的手臂这才站稳,恼怒的看着马文才,皱眉道:
“马公子你这是何意?祝贤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针对他!”
“针对?”马文才扭头斜了梁山伯一眼,嗤笑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针对她了?”
“你咄咄逼人把祝兄撞下了台阶!”梁山伯傻乎乎的回了这么一句。结果马文才把自己印有巴掌的脸一指,他便无话可说。
“我好心去扶她,却平白挨了一巴掌,你说我针对她?”
梁山伯:“......”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见他无话可说,马文才这才看向瞪他的祝英台,张口正想说什么,午时到,书院大门开了。
“开门了开门了!”
“终于开门了,终于开门了!”
在众人的喧闹声下,马文才到嘴的话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
马英九上前来提醒道:“少爷,门开了。”
马文才不爽的斜了他一眼,转头又再看了眼祝英台等人,这才跟着书童离开。
他一走,祝英台便拍着胸脯大喘气,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梁山伯这次倒是没有再上来安慰她了,只是笑着请她一起往书院大门走,祝英台也只当这是个小插曲,大喘气两下便抛之脑后,拉着银心在前好奇的往门口跑去。
梁山伯落后几步,见到陶宝和滚滚一脸淡定的慢慢悠悠在后头,还是没忍低声问道:
“小宝兄弟,你刚刚为什么要拽我?”
“拽你?有吗?”陶宝装傻。
梁山伯老老实实点头:“有啊,就在刚刚,我想去拉祝贤弟,但是你却拽了我一把。”
陶宝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回道:“这个啊,我刚刚是见你要摔倒了,这才拉你一把来着,我就一双手,离你近一些便先拉你了,倒是没想到祝公子先摔了下去,不过幸好啊,有马公子在,大家没事就好。”
“也是啊,没事就好。”梁山伯点点头,笑着应了一声,但仔细回想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来不及细想,四九便冲了过来,气愤道:“少爷,束脩突然改了,原先是八两,现在变成了十两,咱们钱不够啊,怎么办呐少爷?“
四九声音喊得大,一下子便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陶宝悄悄碰了碰滚滚,提醒他是时候刷好感了。
滚滚会意,抬步往前一踏,收敛起来的威压一放,原本好奇看过来的人纷纷被他冻得一哆嗦,诺诺低下头去,或者四处看,再不敢往梁山伯这边看。
陶宝跟上滚滚的步伐,一边冲梁山伯主仆招手,一边看着四九问道:
“怎么回事?束脩临时改的?”
她心里其实都清楚,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
四九见她问起,低声怒道:“那个王蓝田贿赂夫子,那夫子竟当场改了束脩,原先是八两,现在改成了十两,我家夫人好不容易凑齐了银两,现在突然加价,根本不够交束脩的,这可怎么办呀?”
越说他就越急,眼看其他学子交了束脩陆陆续续进了书院,想起自己手中的银两,他都快要急哭了。
梁山伯也是一脸的心焦,走上前来看。
书院门口立着个牌子,见到牌子上面写着束脩十两四个字,他心中便是一凉。
抬头往里看,一位身着白袍的中年人正站在门内正大光明的数着手中荷包里的银子。王蓝田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在门内嗤笑。
此情此景,梁山伯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祝英台和马文才还在外面没有进去,不止他们,还有一些人在看见那白袍夫子当场改价后,心有不忿,站在外面打算看看马文才等人是什么反应。
马文才一心都扑在观察祝英台身上,根本没管其他,十两或是一百两,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是不管这些,直接抬手冲祝英台笑了一下,“祝兄,一道走?”
“谁要跟你一道!”祝英台瞪眼,拉着银心往陶宝等人这边躲来,势要远离马文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呵~”马文才摇头失笑,站在原地,也不再逗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马英九交钱。
马英九自然明白自家少爷的意思,点了点在场剩下的人数,打开钱袋便要拿出余下所有人的束脩,可他手刚放进去,一个钱袋便抢先一步扔到了那白袍夫子怀中。
滚滚上前淡淡道:“余下所有人的束脩本少爷全包了!”
言罢回头朝陶宝抬了抬下巴,顶着一张冷脸走进了书院大门。
“少爷,您慢点!小心门槛!”陶宝尽心尽力的扮演者一个书童,乐颠乐颠的跟着跑了进去,进门后还不忘朝傻眼的梁山伯招手。
“梁公子,快进来呀!”
梁山伯一怔,不过他也知道滚滚这是在为他解难,冲他感激的拱了拱手,这才喊上祝英台一起进书院大门。
大门口那白袍夫子陈子俊见此,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拿起滚滚扔过来的钱袋子数钱,显然是心中默认了他这样的动作。
其余学子见此,齐齐拱手道谢,这才进门。
门口的王蓝田一张本就不算俊秀的脸气到扭曲,转头看了眼门外神色不比他好多少的马文才,嗤笑一声,转身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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