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畜牲贸然出现必定引起轰动,你把它弄走吧。”少年嫌弃的说道。
骑在小甲身上的阎贝听见这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没了小甲在身旁,这小子要是想杀她,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思及此,阎贝犹豫了。
御邝见她不作声,顿时面露不耐,“天快亮了,你最好快点!”
“我想一想。”阎贝抬手示意他闭嘴,垂目沉思。
不成想,御邝却没那个等下去的耐心,直接一甩绣袍,冲她讥讽一笑,抬步便走。
“你这般摩擦,孤可等不得。”
“哎哎哎!儿子你就忍心看着你亲娘我独自露宿街头吗!”阎贝急慌慌喊道。
可惜,前面的人头也没回,没办法,只能从小甲身上跃下,将他收入空间,快步跟了上去。
“你把那畜牲藏哪儿了?”御邝狐疑的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并没有看到诸如储物袋之类的东西,顿觉奇怪。
“那不叫畜牲,人家有名字,叫做小甲,你可记住了!”阎贝没好气的提醒道。并未解释自己把小甲放到哪儿了。
御邝眯了眯眼睛,垂在身侧的手按住匕首,蠢蠢欲动。
“儿子,给娘买个斗篷吧,不然太阳太大了影响咱们的行进速度啊。”阎贝只当感受不到这股浓烈的杀意,淡定吩咐道。
御邝斜了她一眼,眼中嫌弃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废物!”
声音很低,但阎贝又不聋,面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嘴角抽了又抽,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这才把这口恶气憋回去。
两人走到一家客栈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互相对望。
阎贝摊手:“别看我,我没钱。”
“废物!”
又是一声低骂,听得阎贝火气腾的就冒了出来,阴沉的盯着某个死小孩,咬牙警告道:
“儿子你要是再这样说娘亲,娘亲可要收拾你咯!”
御邝一脸冷漠的瞟了她一眼,“呵!”
嘲讽完,脱下身上的黑底鎏金龙纹外袍,取出匕首一顿乱划,把上面的金线全部弄出来,揉把揉把弄成一团,丢掉彻底没用的黑袍,一脚踹开了客栈大门!
值夜的店小二正趴在柜台前补觉呢,冷不丁听见“嘭”的一声巨响,瞌睡虫顿时被打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谁?”他茫然又惊慌的朝门口方向望去,就见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立在大门前。
街道上雾蒙蒙的飘着白雾,加上天色昏暗,店小二隐隐约约只能看到两人的基本轮廓。
一黑一白,冷不丁的一下,当真是把店小二吓了好大一跳。
直到看到二人走进来,看到了呼气的白雾,提着的心这才落下来。
“二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客气的问道。
见面前的小客官比较矮,他还得意把腰弯得比平常更低,以示尊重。
可惜,店小二并不知道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少年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成小孩对待。
浓烈的杀意突然升起,又突然沉了下去,店小二只觉得脊背猛的凉了一下,不明所以的他还以为是早晨的冷风造成的。
“还有房间吗?”阎贝淡笑着问道,同时握紧了手里这只攥着匕首的小手,时刻警惕着有可能会发生的血案。
御邝不约的瞪了身旁这个女人一眼,使劲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挣脱,气得想杀人。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这一次他仅仅只是想杀人,却不是想杀了她。
无知无觉的店小二见能做主的大人终于开口,赶忙笑着说道:“还有一间上房和一间普通客房,不知您是要两间还是一间?”
“一间上房!”店小二话音刚落,低沉黯哑的男音便响了起来,命令的语气,根本不容人反驳。
阎贝眉头皱了起来,不悦的瞥了身旁这小子一眼,对露出笑颜的店小二说:
“不用了,一间普通客房即可。”
御邝怒,“你居然敢让我睡普通客房?!”
“娘知道你习惯了住好的吃好的,但是现在不是以前,我们手里的钱就只有那么多,先委屈一下好吗?”阎贝眯着眼睛笑哄道。
表情看着非常假,不似哄,反倒更像是在威胁。
虽然御邝也不知道她现在还能用什么东西威胁自己,但他竟然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便没出声。
于是乎,当看到那间非常普通的普通客房时,御邝彻底的炸了。
“这灰扑扑的是什么东西?这也能坐吗?”
“还有这茶壶,水垢都那么厚了,用来当夜壶孤都嫌弃!”
“儿子,注意你的自称哦,现在外面可都是追兵呢。”阎贝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伸手将他手里剩下的金丝线团抠出来,笑道:“娘亲拿去置办点东西,你没意见吧?”
“你可是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娘亲的哦~”她得意的补充道。
御邝:“滚!”
“好嘞!谢谢儿子,儿子你对娘真好!”彩虹屁吹了一串,直到看到御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阎贝这才下楼去置办东西。
找来店小二,把金丝线团交给他,让他帮忙去买了两套衣裳,以及一些必要的随身物品。
有钱能使鬼推磨,店小二很快就把阎贝需要的东西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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