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棋宫不大,里面也有些荒凉,僻静得过头了。正因为这样。饶雪空潜进去显得很容易,她心中疑惑。既然没什么危险,为什么要她来救靳啸寒,他自己难道出不去吗?别开玩笑了,真正打起来,她都不是靳啸寒的对手。
难道她上当了?
就在这时,两名宫女停在一扇门前,无奈地对视一眼。宫女乙扬声叫道:娘娘,茶和酒送来了。
果然是一位贵人。
里面传来一道非常柔媚的女声:送进来。
是。
两名宫女推开门走了进去,下一秒,饶雪空就听到她们惊恐地同时尖叫起来!
啊!杀人了!
那道柔媚的女声咯咯咯地娇笑起来:是啊是啊。靳将军杀了人了,快,你们快出去叫人吧!再晚来一步,本宫都要死在他手上了呢!
饶雪空心中一凛,就见那两名宫女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饶雪空眸一冷,冲了出去拦住她们:两位姐姐,这是出了什么事?娘娘怎么了?
两名宫女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袖子:小公公,快。快,快救娘娘!
你们速去叫人,我马上进去看看!饶雪空说着,手指飞快地在她们身上一点,两名宫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她一手捞起一人,迅速地拽到了一旁的假山后,将两人放在地上。
那厅里,美貌中年女子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手端起一杯,左右手轻轻碰杯,娇笑着道:来,饮了这杯酒。啸寒,你这些年可是变了不少,冷静得多了,沉着得多了,可是又如何呢?芳姨我的本事不小吧?我总是能将你心里最邪恶最狠毒最冲动的那个你引出来,是不是?你瞧瞧,你瞧瞧,现在你可是在这里杀了人哦,啧啧啧,在宫中杀了人,你怎么办呢?
回她的,是粗重的喘息声。
靳啸寒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死死地瞪着她,发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他手里抓着一片尖利的瓷片,那瓷片已经将他的手割破,血滴滴嗒嗒地滴落在地上。另一只手,正掐在一中年太监的脖子上,因为用力,手指关节微微泛白,那太监已经断了气,舌头露了出来,眼睛翻白。但是靳啸寒还是没有松开手。
在一旁的地上,倒着一个老嬷嬷,脖子有一道血口,身下也有一滩血。
啧,怎么不追出去把那两个小宫女杀了?你跟你那死鬼爹一样,不想对无辜之人下手?这么心软可不行哦,她们跑了出去,等会就有禁军来抓你了呢,芳姨可不知道,这还有谁能救得了你。哦,对了,你也可以赶紧逃走啊,快逃快逃。可是你这回逃了,可别指望芳姨会告诉你那几个人是谁了。
柔媚的声音说着令人大恨的话,威胁中夹着吃定你的无赖,让饶雪空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看到靳啸寒的模样和厅里的情形,正想以什么方式进去,便听靳啸寒冷如冰霜噬血与往常很是不同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今天,我要将你片、片、凌、迟!
他的声音粗哑,带着恨极的那种冰寒坚锐,饶雪空心中一惊,就听有人卟地摔下地的声音传来,她不敢停留,立即就冲了进去。
她一眼就看到了靳啸寒,因为他正对着门口。
一看到他,饶雪空就倒抽了口气。
眼前的他双眼发红,又好似没了焦距,只是死死地瞪着眼前,脸色青黑,唇上满是血,森白牙齿如狼般不知痛地死咬着自己,一手僵硬如爪,一手紧握着尖利瓷片,一直滴着血。
有一女人背对着门,坐在一张八仙桌边,正喝着酒,挑衅似地笑个不停。
靳啸寒全身好像都僵硬了般,饶雪空知道那是他在死死控制着自己,他艰难地走向那女人,但是每一步都异常缓慢,又异常沉重。
双眸的血红在渐渐加深。
将军!饶雪空叫了出来。
这一声,靳啸寒好像听不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饶雪空看得心底生寒,他这模样,好像入了魔障一般!
那女人却听到了饶雪空的声音,猛地转过头来,一张绝色容颜,尤胜若澜公主。
你是谁?滚出去!
饶雪空没有理她,靳啸寒已经走到女人面前,如一个机器人一般伸出了手,直直要去掐女人的脖子。以他的力道,那样纤细的脖子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掐断了。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是饶雪空知道她肯定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靳啸寒手里!
她冲了过去,紧紧搂住靳啸寒的腰,靳将军!清醒!
哪里来的死阉人?本宫不是说了这间房不许任何阉人进来吗?滚出去,不要阻了本宫的好事!
这时,饶雪空才发现那美人的双脚是虚软的,看来像是残废。
靳啸寒好像不认得饶雪空了一般,一被抱住,立即就想用力挣开,他力气大得惊人,一下子将饶雪空扯开,狠狠地甩到了一边。
那美人顿时哈哈笑了起来:哟,看来要再死一人,好,很好。啸寒乖乖,你那死鬼爹可真多情,芳姨最讨厌他这一点了,你道他与你娘只是相敬如宾吗?其实啊,他最最喜欢就是你娘了,所以,当我和他说你娘被别的男人侮辱失了清白时,他一下子就失了理智,我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了!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