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图西贵有这样的行动,恰恰就说明了他们确实是要进攻花朝,这是明摆着告诉他们了。而且,大军的进攻即将在不久之后。
不说从大义上的原因,只要想到饶雪空现在就在花朝边关,两国一进攻,她便得独对其面,只要想到这一点,靳啸寒的心就好像被人紧紧地掐住了,透不过气来。
主子,咱们现在怎么办?青川是唯一跟着他拼命赶路回大昱的,只有他最清楚靳啸寒有多着急,有多么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大昱带了兵去花朝,多么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到她身边去。
本来他们是决定明天就出发的,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能动了,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发,还能不能出发。
毕竟这件事,就算靳啸寒和轩辕逸的友情有多深,还是得听他的决定,那是皇帝的兄弟。皇帝若是要保下他也无可厚非。
到时,靳啸寒最多也只能另想他法。
但是若大军不到,他自己就算去了花朝。又能有多大作用?
青川也很是焦虑。
靳啸寒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望着某个方向出神。
青川忍不住又道:咱们要不要写封信让大灰送给夫人?
不。靳啸寒沉声道:暂时不要告诉她,否则她会担心我抗旨。因为她了解他,知道若是轩辕逸做出按兵不动的决定的话,他是很有可能抗旨的。而且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再等等。
这一等,就过了三天。
三天时间,轩辕逸的人没有能找到轩辕正的下落。三天时间。对他们来说极为煎熬。
这一天两人再度在御书房中商议,外面传来唱报: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太后一进门,立即看向靳啸寒。扬声道:来人,把靳将军请下去,好生看着!
门外,涌进来八名侍卫,就要去抓靳啸寒。
靳啸寒眉一皱。站起来,但是没有动。
轩辕逸喝道:住手!退下!
不许退,皇儿,此事你就听母后的!太后再次喝道:没听到哀家的话吗?把靳将军请下去!
这请下去,自然不可能是真请。好生看着,也就是关起来的意思。
轩辕逸这一惊非同小可:母后,您这是做什么?他的目光扫过皇后,皇后的目光有点闪烁,咬住了下唇。
看来,皇后是将小六的事告诉了太后了。
皇儿,你是知道的,母后欠了你皇弟太多了,这一回,皇位是你的,那个饶雪空,也没有选择他,他什么都没有得到,还伤了心远走,这本来已经够可怜了,如今还被他国贼子抓了去,他们若是只有那一个要求,为何不能果断答应他们?
母后!这事不是那么简单,您也应该知道,如果不帮花朝,以后东图和西贵很有可能就会进攻大昱!
太后有点激动地挥了挥手:只是可能,只是可能不是吗?也有可能他们不会进攻大昱呢?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是你皇弟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啊!
母后,这事让儿臣来办,行吗?您放心,儿臣一定不会不顾着小六的。轩辕逸挥退侍卫,过去扶住太后,轻声劝道。
太后猛地摇了摇头:不行,你听母后的,这件事,你只能无条件地答应对方的要求,万事以你皇弟的安危为主!逸儿,你知道的,你皇弟至今还没有叫过我一声母后,母后绝不能让他出事,哪怕是掉一根手指头也不行!
太后,我们都会想办法营救六殿下的。靳啸寒说了一句。
太后猛地转向他:靳将军,你是何居心?这件事本来就不需要想办法,你不要再去军营了,不要给他们你还要带兵出去的错觉!他们自然就会放了正儿。我知道,你一直是觉得逸儿适合当皇帝,以前你在正儿身边就不是真心帮他的,现在见他有难,你也不会真心为他的安危着想。可是你要明白,你是臣子,他是皇室的人,他以前是皇子,现在是王爷,而且,他还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你是不是以为你的地位能够超越他?你是不是以为你在皇上面前说的话比他的还要管用?
母后,啸寒不是这种人。轩辕逸头痛不已地看着太后,本来为了轩辕正,太后就自己在深宫里自我封闭了那么多年,也不敢出来与紫妃对抗,但是现在宫里没有紫妃了,他当了皇帝,她成了太后,一下子不用再担惊受怕,而且是在权力最上端,太后的性子似乎一下子就变了。
什么不是?既然不是,好啊,现在也不用哀家叫人关他了,自己去将军府闭门呆着吧,哪儿也不要去!
就算现在不出兵,啸寒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么可能把自己关起来哪也不去呢?
怎么不行?大昱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官,有什么事就非得他去做?谁知道那些贼人躲在什么地方?要是他一出来,那些人误会他是想出兵怎么办?皇儿,你听母后的,这事你得听母后的,正儿的安危是排在第一位的啊!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尖刻。
皇后其实也不是故意要将这事告诉太后,只是刚好太后与她闲聊问起,皇上是否知道轩辕正在哪里,是否有派人暗中保护他,结果她就顺便提了这事。现在她也算是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关系到谁,就能将这事告诉谁的。她进宫的日子还是太浅,以后还是得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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