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上有懈怠。
牛书记哭笑不得,这姑娘咋还将自己的军呢。
不过也是,党员要讲奉献精神,作为干部他可不能懈怠,也不该懈怠啊。
牛书记拿起自己的烟杆子,“不对……”
这事不太对。
他怎么觉得,长缨这也不是在督促他工作,倒是有点可能不会在他们这里待太久的样子呢?
也是,是金子总会发光,这么一大块闪闪发光的金子,哪能一直在他们这里待着呢。
行吧,好好干吧。
争取在长缨离开之前,把公社的发展基础给夯实了,到时候就算人离开也不怕什么。
长缨的确有这方面的想法,虽然上面领导暂时没有给出什么口风,但头段时间吴副市长的到来让长缨觉得,或许自己命运的转折点,就在这个吴副市长身上。
那是一种很古怪的念头。
大概可以简单的称之为直觉了,又或者说是第六感。
当然,在转折点到来之前,她需要做好每一项工作。
比如牛奶厂厂房建设。
为了这事,长缨特意去了一趟县里,找到正在建造的纺织厂那边的建筑规划师,从那边得到一些指点,然后又找到市规划局那边,再加上给程经理打电话确定这条生产线的规模大小,前后折腾四天终于确定了这厂房的构造。
大湾后村那边出人又出砖,虽然没有弄来钢筋,但山里的老木结合着稻草水泥,倒也弄得结实漂亮。
“咱人还不如这机器呢,你看这房子多结实多厚实。”家里头盖房子用砖块都不舍得这么用料呢。
长缨笑了起来,“那回头等你娶媳妇,咱们大家伙去帮忙,给你盖49墙,怎么样?”
那小青年听到这话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长缨你咋能拿俺开这种玩笑呢,我连对象都没有,娶啥媳妇?”
带队干活的梁满仓插了一句,“那让长缨给你介绍对象呗。”
“长缨自己都没对象呢,哪能当媒婆。”小青年嘀咕了句。
这问题转来转去最后又绕到了自己身上,回旋镖之厉害,傅长缨都躲不开。
“我还年轻,不着急,你们这该找对象的找对象,个人问题不能耽误。”她说着就把徐立川加入话题,“你看人家立川,平日里看着老实人吧,这不声不响就要把问题解决了。”
“立川跟我一样光棍汉,他哪来的对象?长缨你净睁眼说瞎话。”
“咋没有?不信你问梁实嘛,梁实也知道的。”
战场不断扩大,被牵扯进来的梁实看了两人一眼,好一会儿这才开口,“立川没对象。”
怎么没有?
不是在跟李家洼村的那个知青段佳佳在谈吗?难不成距离产生美,拉近距离就谈崩了?
长缨到底没有大声嚷嚷,盯着这边厂房建成后,这才寻了个机会去找徐立川问到底怎么回事。
年轻人脸蹭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没啥事,就没成,你别问了。”
你再问我我就哭你信不信?
长缨读出这潜在台词后没敢再多说什么,寻了个机会去问梁实到底怎么回事。
梁实正在那里挤牛奶,嘴里头哼唱着小调,那奶牛像是能听得懂似的,在那里老老实实的被他折腾。
“你问徐立川他都不肯说,我怎么好出卖他?”
长缨:“……不愿意说拉倒。”
她不打听了总行吧,就是想着徐立川跟自己跑前跑后也挺辛苦,多关心一下。
不让关心就算了,她有这空还不如想想等这条生产线来到后,怎么投入生产呢。
眼看着人走开,梁实也没喊她。
怎么说?难道说那个知青不太喜欢立川跟着你四处跑,所以两人闹崩了吗?
这算什么回事呢,牵红线的人反倒成了罪人。
梁实懂却又想不通。
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整天围着其他人转,他也不开心。
可徐立川那是工作啊,人活在世上,尤其是对他们这种出身就带着原罪的人来说,一份工作是多么难得。
大概那些人是真的不明白。
分了也好,不然真闹到傅长缨面前,最终尴尬受伤的也只是徐立川罢了。
长缨到底还是知道了这事,李家洼村加工厂那边知青受伤,长缨过去探望,屋里头正说着话,外面有叽叽喳喳声。
装听不见都不成。
工伤的知青也听到外面的声音,脸上有些挂不住,想方设法岔开话题,“真是太麻烦你了,其实没啥大事,还劳烦你跑这一趟。”
“该来的,全模全样的下乡,将来回去的时候也得全须全尾才是,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了身体再去上工也不迟。”
虽说轻伤不下火线,但加工厂也没说要死要活赶工期,还是身体为重省得加重伤情。
安抚受伤的知青几句,她离开屋里头。
出门就看到院子里正在和段佳佳说话的女知青。
俩人看到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错开目光。
长缨瞥了一眼,径直离开了这边。
“她,她没听见?”
段佳佳也有些慌,怎么可能没听见?
她应该是故意不搭理自己。
可现在追出去吗?找到傅长缨怎么说。
段佳佳心事重重,下午去干活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把手往铡刀那边放,要不是方新语看见连忙拦住,怕不是要出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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