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您自己,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立川啊,他不着急的。”长缨笑了笑,“他什么时候遇到合适的了跟我说声就行。”到那时候她自然会给徐立川安排一个稳定的工作,最好能兼顾家庭的那种。
毕竟是她认识多年,又从沂县大老远的跟着她来到这边,情分不一样的。
长缨的回答让李秘书顿时明白,他在领导心目中的位置还是得靠后,哪怕这段时间自己工作极为出色,帮着领导解决了不少的问题。
但他还有些不甘心,“我其实也不着急,等遇到合适的,会跟您汇报的。”
“这还一个个都晚婚晚育起来了,成,你随你的意思,不过还去参加还得去参加,起码露个面让辛主任那边说得过去嘛。”
妇联那边郑秀芝被调查后,原本被她打压的辛副主任转了正,这段时间倒也实实在在解决了一些问题。
妇联配合工作,长缨自然也得拿出态度来配合妇联那边。
李秘书看她这般到底没忍住脱口而出,“那万一回头辛主任问我关于您的个人问题呢?”
妇联和工会素来都是另类的媒人,在解决单身男女的事情上,积极得很。
“那你就如实说呗,让她给我介绍几个拿得出手的青年才俊。”长缨说着也笑了起来,“拿不出手的可就算了,我挑剔着呢。”
拿得出手是什么标准。
没人清楚长缨的具体标准,即便是在她身边工作有段时间的李秘书也搞不懂这位领导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脱口而出一次就够了,哪能总这么冒失呢。
李秘书没再问这个问题,只是汇报着工作以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其中一项便是送萧教授离开。
“他那边收拾好了?”
“已经收拾妥当了,就是担心那些文物会在运输途中损坏,司厂长那边帮忙想了不少办法,还特意从军区弄来了一辆车,里面放了很多稻草防止颠簸。萧教授觉得您那天帮了大忙,就想着当面跟您说一声再见。”
“我去看看吧,研究人员也不容易,如果不是立场问题,我很支持他们的工作。”
李秘书知道这是大实话,但谁让立场不同呢。
有些事情就这样,只不过是对事不对人而已。
萧教授其实没多少东西,工具箱里放着自己考古需要的一些材料工具,再就是晒盐场这边送的纪念品——
两大包精盐。
这纪念品让人哭笑不得,虽然的确再实用不过。
“都收拾好了呀。”长缨过来时就看到萧教授的那几个学生都跳上车厢,正在小心的检查那些箱子是否捆绑结实。
听到傅长缨的声音,几个年轻人看向长缨的眼神都透着些复杂。
没见过这样强横的女人。
长缨笑着扫了过去,和萧教授握手,“这次是我们这边招呼不周到,希望您的研究工作顺利,日后能有更大的考古发现。”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长缨这还是市里的干部呢。
萧教授看着年轻的女同志,“很感谢傅主任您和那位司厂长提供的帮助,我没什么好送的,这个放大镜送给你,希望不要嫌弃。”
放大镜有些年头的样子,柄上海缠绕着一重细线,应该是刚缠上的,毕竟线很干净。
“谢谢教授,那我就不客气,希望没有夺人所爱。”
其他几个学生看到长缨接过那放大镜,看她的眼神更复杂了。
车子驶离这边工厂,小江忍不住的说道:“那不是师母送您的生日礼物吗?老师您怎么送给了那个傅长缨。”
师母去世后,老师一度郁郁寡欢,每天都会把玩那个放大镜,仿佛这样师母就还活着。
萧教授看了眼车厢里的木头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从那古墓里挖掘出来的相关文物,是自己这次平川之行的收获。
“人死了活在心里就行。”他执拗了大半辈子,有些道理却是今天才懂得。
“也希望她能工作顺利,别辜负了今时今日这份心。”
这是诚挚的祝福,但麻烦并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比如台风天。
船屋老渔民的预测成了真,台风真的来了。
而且很有可能在平川地区登陆。
整个市里都必须做好准备,迎接这场来自大自然的灾难骚扰。
“已经吩咐下去了,市里所有的工厂暂时都停止生产,户外的建设作业暂时也都放下,门窗紧闭不要随意外出。”
“其他几位领导都在,除了钱副主任。”
班子里的人在革委会大院呆着,等台风过去随时要去各处视察受灾情况,第一时间解决可能存在的问题。
长缨没想到钱有财不在,“他去了海边?”
李秘书点头,“我问了钱副主任的秘书,说是还有几户渔民的工作一直没做通,他怕出事。”
长缨恨不得骂人,“开车去的?”
“不是。”
不是开车那要么骑自行车要么走着去。
虽然现在台风还没登陆,但是在海上移动的气旋却是远远可见的,这个由大自然带来的灾害会带来狂风骤雨,钱有财又不是如意金箍棒的密度,怎么可能抵抗得住这风雨来袭?
“什么时候去的?”
李秘书看着领导那前所未有的黑脸,声音都轻了许多,“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