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办法当然是好的,现在大学生多金贵啊,毕业后也给安排工作, 只要考上大学可以说后半辈子不用犯愁了。
然而一分钱难倒这些学生娃。
“你的意思是,市里拨出专项资金?”周昌平的关注点还在钱上, 没有钱这一切都是空谈。
他弄不出来钱,或许这位领导可以。
“这个不麻烦, 不过你们教育局这边要辛苦点,我们现在资金没那么宽绰,只能救济那些家庭经济真正困难的学生, 所以一定要把好这一关。”
长缨十分强调这点, 救济或者说救急真正需要的学生,而不是谁家沾亲带故的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要是这个做不好, 那才真是寒了人心。
周昌平当然明白这点,“行, 这个我亲自抓, 回头拟定个章程出来再给您过目。”
长缨点头,“成, 要是有校园里表现格外突出的学生,咱们市里也可以给奖励,市里要是不宽绰我个人也可以奖励。”反正她一个人花销不算太大,一个月就算拿出十块二十块倒也没什么问题。
“这个事回头我们再讨论。”周昌平倒不至于惦记领导那点钱,也没几个钱不值当的。
重点是这份心,她是真心实意想要把教育抓起来,有心意更重要的是有行动力。
这点可是把前面的领导都比了下去。
考上大学却不能上的问题暂时得到解决,长缨继续讨论市里的中小学校园重建计划。
提到这事周昌平又是头疼,“那么多学校,重建工程实在是太浩大了,要不咱再等等?”
“教育的事情怎么等?等着咱们这甘蔗地高产弄出了钱?咱第一年能赚的钱有限,指望不上的。”
长缨的话让周昌平叹了口气,他也没抱那么多希望,但现在希望被彻底打碎,还是挺难过的。
还是老同志脑子不够灵活,“咱们没钱也能重建校园啊,可以想法子嘛。”
这下别说周昌平了,其他人也都不明白。
没钱,能干啥?
“我在平川的时候抓过教育,也是重建校园,那时候砖和石灰都是自己烧的。”长缨倒是没骗人,“这俩能自己解决,咱们的预算就可以削减一小半。”
“您也说了,预算能削减一小半,可咱们这预算的大半是人工费。”欧阳兰忍不住问了句,“咱们总不能给工人打白条吧?”
“那倒也不至于,不过这次耀明查出了赵春生的一些资产,再加上那个半露天的矿场,咱们开不了工人的工资,可以用煤炭来换嘛。”
这话惹得整个会议室一阵噤声。
赵春生的那个矿场肯定不是一个人吞下,只不过这件事查到这里为止,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现在把矿场另做用途,他们没意见,省里头难道也能视而不见?
这不合适吧?
何况前面还说着在勘测市里头的国土资源,转脸就要把这矿场另作他用,怎么都有些打自己脸的意思。
一群人目光从长缨身上转移到了吴政委身上,这位身份特殊,或许能说点什么主持公道的话呢?
“矿场的储藏量怎么样?”
“还成,比不上现在的两个矿区,不过也不算小。”
吴政委皱了下眉头,“那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跟省里说?”
“找省里要钱呗,之前省里不还下文件说要注重教育卫生工作嘛,总不能只给意见不给钱吧?”
要是省里不给钱,那她只能自己想法子搞钱。
这小聪明能不能瞒过省里不好说,反正吴政委一下子就搞明白了长缨的心思。
她压根没想着跟省里过明路。
你们爱同意不同意,都拦不住我。
要是非要阻拦,那我也不是全无办法。
还真是够勇。
这要是个男人,放在部队里和娄越指不定谁更能拔得头筹呢。
“那也行,不管怎么样都要跟省里请示一下。”至于请示的具体内容,这就不是吴政委所关心的了。
会议桌两侧的人很快就明白过来,军区这边压根没想着阻拦。
甚至他们听出了几分鼓励支持的意思。
行吧,军区都没说什么,其他人也不好说。
会议继续进行下去。
结束时,周昌平留下来跟长缨讨论,“直接发煤炭是不是不合适,要不咱们回头把这煤炭运出去?”
这到底有需要煤炭的地方,卖了发钱更合适。
其实工资也不高。
一天卖上两三车煤,建筑工地这边的工资也就有了。
长缨摇头,“咱们私底下卖能卖出什么价钱来?都知道这煤炭烫手,人家买家也不傻,肯定会给你压价啊,这要是被省里抓住那就是倒卖国家资产。把这些煤炭给工人,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他们有他们的渠道,指不定还能帮他们多挣一毛两毛钱呢。”
周昌平觉得这好像也没说错,“那行,我回头找些可靠的来。”
“要我说你还不如去找那些家里有孩子要读书的人来呢,知道这是自家孩子将来读书的校园,建设的时候肯定更用心。”
长缨的话让周昌平又有了新的想法,只不过他觉得还得先去找人问问,看效果再跟这位领导汇报更合适。
送走了周昌平,长缨的办公室又迎来了欧阳兰。
欧阳兰个头不怎么高,长得偏瘦,看起来似乎有些弱不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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