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长缨底气更足一些。
年轻她让陈彪带着一帮人去查账,还真是查出了不少的问题。
先捡小的往中央报,一开始国.务.院也没当回事,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然而伴随着上报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谁还敢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专案组来了。
金城市配合行动。
这么一个年,过得可真是折腾。
不过长缨什么时候过过安稳年呢?
每年春节人家阖家团圆的时候,她都是在外面视察,去看望群众,看望那些生活困难的退伍老兵又或者探望退休的老干部。
今年也不例外。
除夕回到家中已经半夜,准确点说春节到来了。
一路风雪回来的人,看到家里正亮着灯,厨房里有人正忙活着她愣了下,“你怎么还没吃?”
“问了下立川,他说你差不多回到家都十一二点。”
徐立川最是了解她,毕竟过去很多年都是他陪着长缨一起过的。
娄越又问了下杨秘书,大概知道长缨去哪边看望,路上再一耽误时间,掐着点做饭。
“我给你烤了红薯,要不要尝尝看?”
长缨瞪大了眼睛,“你还会这个?”
“会的多着呢。”娄越拿毛巾垫手,从炉子的水壶旁边给她取过来烤地瓜,“尝尝看怎么样。”
长缨好长时间没吃过这烤地瓜了。
今天去群众家探望,瞧着人在那里下饺子,她想吃又不好意思吃,毕竟人家过得也不怎么好,她吃一个饺子人家就少吃一个。
真是饿的前胸贴肚皮,这会儿看到这烤地瓜,闻到那香甜气息连忙揭皮去吃,愣是被烫了下。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长缨被烫的委屈,眼眶里都含着泪,“我饿。”
除夕的时候她最忙,走家串户的又不能吃,原本垫肚子的吃食都消化干净,这会儿给她一头牛……
小牛犊她都能吃得下好吗?
饿得难受的人反倒是吃得不多,肚子里塞了一个烤地瓜之后又吃了几个饺子,跨年饭就是看着娄越在那里吃。
娄越看她只在那里吃饺子,循循善诱道:“饺子就酒,越吃越有,要不要喝点酒?”
长缨瞥了他一眼,“狼子野心图谋不轨。”
她在那里用饺子蘸蒜汁和醋吃,酸中带着点辛辣,味道着实不错。
娄越有点遗憾,“早知道再弄一盘花生米了。”
多一盘花生米兴许就答应了呢?
长缨还看不穿他那点小心思吗?
她笑着吃了口那酱牛肉片,“娄越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便是到现在,娄越也不曾弄明白长缨的心思,总觉得她的心飘忽不定,带着几分想一出是一出的随意。
太难猜测了些。
“我可能忘了跟你说一回事,你.妈给我发了压岁钱。”
娄越:“……我好像从来没收到过她给的压岁钱。”
“不碍事,我分给你一半嘛。”长缨十分大方。
娄越瞧她进屋,还以为是去拿钱,谁知道人拿了一瓶酒出来。
“过去半年多承蒙照顾,我敬娄师长一杯酒。”
这话说的有点古怪。
娄越正想着,余光瞥见她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第一次有人专门等着我一起吃年夜饭。”
饮了酒的人眼底似乎有星星,“这第二杯酒,我敬你。”
那是从刘军长那里弄来的茅台,娄越平日里不喝酒,没想到竟是被长缨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两盅。
白净的面皮上都染了薄红,娄越阻拦她,“你酒量不好,别喝了。”
长缨打开那只手,“你不就是想看我喝醉吗?娄越你真以为我醉了吗?清醒着呢。我给你唱歌好不好,我唱歌可好听了。”
家属院这边建设倒是没偷工减料,又是西北地区的城市,墙皮厚的很,隔音效果也还行,只要长缨不去开窗对着院子喊,倒是没啥事。
只不过长缨唱的歌让娄越愣了下——
先是国歌然后国际歌,她起初还压着声音,到了后面竟是越唱声音越发的嘹亮。
再厚的墙也拦不住了——
扰民。
先是隔壁,“搞什么吗?还让不让人睡了,就算是领导也不能大半夜的唱歌呀?老周你干嘛?”
隔壁传来的歌声隐隐约约,可那是再熟悉不过的歌词——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睡吧。”周昌平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嘴里头嘀咕着隔壁唱了一遍又一遍的歌词。
低低的吟唱声蓦的被打断,“要不,出去唱?”
周昌平讪讪一笑,“睡觉睡觉。”
他一定是疯魔了,怎么还被勾着唱起歌来了。
可一晚上,梦里都是英特纳雄耐尔。
要了他老命!
……
春节过后,长缨跟打了鸡血似的。
几桩过年积累的事情继续搞,一度弄得金城市“人人自危”。
“倒也不至于,没做亏心事至于怕我敲门吗?”
杨秘书深以为然,“这说明他们必然是做了亏心事的。”
长缨笑了笑,“该去查还去查,拦着的话也不要紧。另外过几天开会,把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划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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