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的小手段他自然清楚,只是这人这般殷勤与他,其实还是看在长缨的面子。
他从林生离开后就在等长缨的这通电话。
如今终于迎来这通电话,傅长城反倒是觉得松了口气。
引颈受戮也好过被折磨,不是吗?
“你怎么还亲自带队出去了?”
兄长的话让长缨笑道:“本来想要老林带队的,不过他祖上死在日本兵手中很多,不太乐意,我就只好自己上了。哥,林生都跟你说了吧?”
傅长城嗯了一声,“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你怎么处理?哥,你总不能亲自到香港去请她收了神通吧?咱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怎么就招摇撞骗到哪里去了,你凭什么要求她呀?就凭她是咱妈,你是她的儿子?”
早在当初傅长城赶到金城,指控傅国胜和薛红梅两口子时,他们兄妹俩都被开除傅家人的户口本,不再是薛红梅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了。
现在去要求薛红梅放弃气功大师的身份,凭什么呢?
“我有我的办法。”
“你的办法是什么,跪在地上求她还是跟她同归于尽呀。哥,别忘了你还有妻子,你还有三个孩子。你不再是那个单身汉,你有家庭有责任有工作,不能再意气用事了,知道吗?”
长缨像是有一双眼睛,哪怕是隔着万水千山,却依旧能够看透你内心深处的想法。
傅长城声音中都带着几分焦躁,“那你说怎么办,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她毁了吗?”
一个薛红梅不成气候,可还有高建设呀。
这人当初靠着岳丈一飞冲天,却是被长缨一点点拉下马,甚至连饭碗都丢了。
真的能尽释前嫌?
何况,妈对长缨那么的恨,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两个人凑到一起去,怎么可能不找长缨的麻烦。
不然林生为什么大老远的来报信?
他这个做哥哥的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你怎么知道是她毁了我,而不是我毁掉她呢?”
傅长城听到这话一愣,有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长缨,你别冲动。”
“我没冲动哥,她如果只在香港安安分分的当她的气功大师也就罢了,如果跨过香江来到大陆,哥,你别怪我。”
“长缨,你想做什么?你想想你也有家庭,娄越那么爱你,你不值得为了她牺牲……”
“我不会哥。”长缨笑了起来,“我不会为了她牺牲掉自己的家庭和前程,那些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他们也别想搞破坏,随便她在香港怎么作妖我都无所谓,她最好不要回大陆,不然……”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长缨的未尽之意傅长城隐隐察觉到,他想要再问一句,然而得到的却是自家妹子的再见声,“我们都不是任人拿捏的小孩子了哥,都有想要保护的人,只不过我想保护的人可太多了,好好睡觉吧,起码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不是吗?”
傅长城看着挂断了的电话,精神恍惚的坐在那里。
长缨的确不再是当年那个会因为爸妈的一个漫不经心的关怀,就以为自己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孩的小孩子了。
她早已经成为了一株参天大树,树荫下庇护着那么多人。
那些试图想要砍树,想要搞破坏的人,终究都只是枉费心机罢了。
是啊。
好好睡觉吧,明天还有工作,而今晚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且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吧。
……
日本东京举办的博览展销会持续一星期之久。
长缨他们提前过来进行布置安排,因为和林生有联系,他又拜托了自己在东京熟识的几个朋友照顾长缨一番,这让长缨轻松了很多。
金城这边带来的展览品以日化用品为主,除了款式新潮的卫生巾还有就是婴孩用的纸尿裤,当然最多的还是洗脸巾。
大包装袋,大包装盒以及便携式的小包装袋,新颖的款式吸引了不少目光,一度也吸引了参加博览会的日本本土的日化用品株式会社。
洗脸巾这个概念的推出源于苏联,当莫斯科的女性开始使用这一产品时,迅速就被大洋彼岸的美利坚所察觉。
冷战时期意识形态的斗争如火如荼,甚至在各个领域都在争斗。
哪怕只是简单的化妆用品。
从苏联到美国再到欧洲,这一块小小的洗脸巾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却成为去年日化用品行业中最爆款的产品。
日本这边也在推出一些替代品,毕竟没什么技术含量的东西,想要取而代之那可真是太简单了。
何况他们还可以进行本土贸易保护,再加上民族的自尊心极为强烈,推广自家产品并不满意。
只是计划还没等着实施,对方已经把这产品一再细化。
六厘米见方的小化妆棉,脱脂化妆棉,纯天然植物化妆棉,甚至纯棉化妆棉。
那些出现在展柜上的东西不只是一个概念,甚至已经开始大量生产,更有甚者已经在运输的途中,正在前往欧洲,运往美国。
而展柜那边,年轻的女人正在做示范,耐心的像是一个脾气好极了的销售人员。
长缨的示范被人打断,那是一个在日本做护士的华裔,她的汉语有点磕磕绊绊,但还是尽可能的表达了自己的心声,她工作忙的时候不方便去卫生间,所以有没有什么更大吸收量的卫生巾之类的适合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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