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缨要着手调查父亲傅国胜去世一事。
不对,傅国胜不是落水死的吗?难道还跟薛红梅有什么关系?
原本清明的思路一下子又纠缠在一起,章春华被拽了下胳膊才反应过来,是陈凤来招待他们姐弟俩。
“领导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需要等会儿才有时间,要不你们先去小会议室那边等等?”
章春华觉得脑子里有点乱,原本想要回去。
但章秋实先答应了下来,“我们不着急,麻烦陈姐特意跑一趟。”
倒是客气的很。
陈凤来引着人去小会议室。
章秋实套近乎,“你们领导请那位雪梅大师过来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领导觉得这位大师长得像她母亲薛红梅,你也知道的,我们领导的母亲早些时候走丢了,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
章秋实瞪大了眼,“原来如?,竟然是认亲?”
“是啊,其实我们都挺震惊的,你说这世界上哪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如果真是薛女士的?,那我们领导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章秋实听着?有点古怪,据他所知傅长缨跟她妈关系可不怎么好,怎么现在忽的又要唱母慈女孝的剧本,这是在搞什么?
陈凤来还有别的事要忙,倒了茶就先行离开。
留下姐弟俩在这边等着。
“姐,你说傅长缨该不会是看到雪梅大师现在炙手可热,所以这才过来认亲的吧?”
章春华听到了两人适才的对?,只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薛红梅和傅长缨除了血缘上的母女关系,又哪来的半点温情?
何况傅长缨那么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借着薛红梅的势来给自己要好处呢。
绝对不是他们看到的这样,这件事肯定还有别的玄机。
小会议室里又报纸架,上面陈列着这两天的报纸。
其中就不乏今天新鲜出炉的报纸。
翻开来看,就看到了有关雪梅大师的报道——
“气功大师雪梅应邀前去金城。”
就如同当初雪梅大师在程征被枪决一事上一战成名。
这人不会放过任何宣传的机会。
章春华依旧觉得所谓的气功和当初义和团宣扬自己刀枪不入一样,都是骗人的噱头。
只不过相信的人多了,这事也就成了真理。
但傅长缨到底想要做什么?
章春华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碰触到了真相,可那真相似乎藏在云山雾海后,看着近在咫尺,却怎么都触碰不到。
“姐,你在想什么?”
章春华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傅长缨跟这位雪梅大师谈得怎么样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略有些凝滞。
欧阳兰不止一次见到薛红梅,十分确定这位装神弄鬼的气功大师雪梅就是傅长缨的母亲薛红梅。
然而雪梅否认了。
与她一同到来的高建设瞧着神色平和的傅长缨,翻了翻眼皮露出几分浅笑。
其实傅长缨也不是赤手空拳爬上来的,当初刚到沂县时,她跟其他人一样不都是个刚下乡的小知青吗?
还不是借助家里的关系做了许多事情,这才能够平步青云。
只不过大家在提起傅长缨时,没人会说这位傅书记靠着家里的关系才能有今天。
他要是有这般家世,做的一点不会比傅长缨差。
凭什么她这般高高在上的讥笑自己?
男人阴毒的目光犹如躲在草丛里的毒蛇,下一秒就会蹿出去要了人性命。
长缨浑然不觉,只是目光依旧落在薛红梅身上,“你若是还怪我我认了,但没必要不认我。要不要我把我哥请过来?你是最疼他的,总不能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吧?”
雪梅闻言不为所动,“小姑娘你近期有血光之灾,我这里有辟邪符可保你平安,一张只需一千块,你要不要买一张?”
陪同着的欧阳兰嘴角直抽抽,一张一千块你怎么不去抢劫?
同样过来配合做调查工作的黄局长也目瞪口呆,这他妈的是骗子吧?一千块一张辟邪符,神经病才会买。
“同志你这是什么眼神?”高建设总算转移了视线,“我们这辟邪符卖的很好呢,都是雪梅大师亲自做的符,上面还有她的精血呢。”
黄局长轻咳了一声,“雪梅……大师您真的不是薛红梅?”
“这有什么好骗人的,雪梅大师自幼在山上修行,后来在雷劫之中得识天道,这才能窥探未来,当初她在香江漂流三天不死,这事香港那边可是报道了整整一星期呢。”
高建设目光又落到长缨身上,“傅书记确定不要一张辟邪符?”
长缨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依旧凝聚在薛红梅身上,“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不是薛红梅,和我爸的死没关系是吗?”
雪梅喟然一叹,“小同志执念太深容易招来邪祟,这辟邪符一千块一张不贵的,你确定不要?”
长缨笑了起来,“那当初雪梅大师怎么没把这辟邪符卖给程征呢。”
雪梅闻言直摇头,“小同志你可真是执迷不悟。”伸出手来,“我们走吧。”
高建设狗腿子似的搀扶着她,“我们雪梅大师作法让子弹消失,难道还能作假不成?”说着便离开了这会议室。
黄局长一时间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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