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摘下发间的簪子,簪子尖端戳着指腹,细微的痛感。
不算锋利,但也可以致命。
只怕有心人。
她将簪子扔了过去,准头不太好,离那个人有半步距离,当的一声,清脆的。
声音惊到那人,费力地睁开双眼,看到泛着银光的簪子,从地面上移,艰难转着眼珠,簪子主人的面貌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预收《平生意》and《外戚与内宦》,求收藏!
预收●《平生意》缘何信佛?
——为她(他)
魏单(shàn)此人,权臣奸佞,残害忠良,手腕上却常年戴着串佛珠,且常去施粥布道。
外人见此讽魏单伪善,佛不救假善之人。
魏单本人道非伪善,是真恶。
平婉却说,魏单为善。
同身在泥沼,他偏费尽心机将她托举而出。
甘愿自入深渊,自此为恶之道。
而腕上佛珠是平婉为他所求。
平婉说去做好事以减轻身上罪愆,他便去做。
他不在乎死后是否下地狱,他只在乎平婉。
他本不信佛,若能佑她,他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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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福寺空了大师双手合十,对跪在蒲团上的平婉道:“做善事要怀诚心。”
平婉示以一笑:“我有诚心。”
空了大师吁叹,“是无私的普度之诚,而非私心的度一人之诚。”
平婉听罢缄默,看了眼低眉善目的佛,喃喃道:“可我只想度他。”
若不能宽恕,佛啊,请让我分担他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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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当斩,以平民愤。
魏单被砍头前摸着平婉的脸说。
“下辈子,找个好人嫁了吧。”
平婉摇头,声音很轻很轻,“可我已经嫁给你了。”
即便你在世人眼中无恶不作。
然在我眼中你是再好不过的人啊。
『人生短短几十载,愿尔,了却平生意。』
预收●《外戚与内宦》翁家小女翁已入宫,以照料病重长姐惠妃之名,实则背负家族众望,为的是得皇帝宠幸庇护翁家。
然而,皇帝却将她指给常侍吕绥。
吕绥原为太后宫中总管太监,后升为常侍,大权独揽。
走投无路的翁家:吕绥乃皇帝近臣,位高权重,不失为好人选。
听得宦官活不久,翁已盼着相敬如宾,安好度日,丧偶逃离。
然而那日她却在长寿宫窥见太后秘辛。
回头对上吕绥阴冷森然的目光,翁已头皮发麻,她知道他想杀了她。
颈上被掐的红痕,误食饭菜死绝的鹦鹉。
只有死人能守住秘密。但她不想死。
共处一室,翁已开始一面提防吕绥对她暗下杀手,一面讨好巴结求生,偶尔午夜梦回会想能不能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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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版:
变故前,吕绥曾受尽十藤鞭罚跪青石地,抬眼间遇见一个站在廊子下,盈着满眼泪花看着他的小姑娘。
有人为他落泪原来是这种滋味。令他遍布疮痍的身心似乎皆被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浸润。
入宫成宦。多年浑浑噩噩中忽有窈窕身姿闯入视线,似弯弯月牙尖儿撬开沉沉暗色,令他死寂的心跟着跳动了下。
外戚女不外乎固皇恩握权柄,不过官路权势,他亦可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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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翁已用吕绥亲手为她做的簪子刺入他的胸膛。
吕绥捂着心口倒下之际,看到她长睫上挂着莹莹泪珠。
啧,为他哭起来可真好看。吕绥想。他可太爱了。
再后来,翁已受重伤九死一生,吕绥捻着她眼尾泪珠,想着,看不起了,心要痛死了。以后都不许哭,只能给我笑。
第2章
重见天日林照还有些不习惯,太阳大得刺目,林照拿手遮着,闭了闭眼适应。
她要先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臭烘烘了三日,她要受不了了。
然而,到了家门口,林照彻底冷下脸来。
一炬烧尽。
残垣断壁不过如此。
除了敌视她的那堆无脑婆娘还能是谁?
自家男人管不住下半身,管不住色字入眼入脑,不休了更待何时?
和她作对就能改变那些男人肮脏龌龊的本性吗?
绣花鞋踩上黑灰的残局,难抑怒火攻心。
她攒钱好不容易买下的小院子。
鼻子一酸,林照只觉得心脏抽抽地疼。
缄默片刻后,她沉着眸,不再看,转身赶去衙门。
林照撵在张胜身旁,“张大人,我家被烧了,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唉,林照,不是我不帮,你自己说是被她们烧的,可你空口无凭有什么证据?而她们万众一心,没人看见是故意纵火,都说是失火,你没胜算啊。”
“大人,我一弱女子如今地步生存艰难,能不能将铺子先还给我,延迟半年抄店啊?张大人,给小女子一条活路吧。”
美人落魄,张胜到底不忍,也不走了,连声叹气,给另指了条路,“怪你运气不好,偏生遇上王爷。如若没遇上,我还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会做这么绝,但王爷插手,我也没法子……所以,你若要个说法去找王爷吧,我不能做主。”说罢自顾摇摇头,背过手坐上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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