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看着他那泛着九分欣喜和一丝爱慕的眼神,扯扯唇角,若不是她有系统在,还真以为周炎对她会有那么一丁点儿意思。
从那日为他挡剑,再到继续被毒昏迷,再到今日见面,周炎从头到尾都没对她释放一个好感值。
苏妧看着眼前笑得如吃了蜜一般甜的周炎,心里却暗恨,这周炎是三个世界中最难搞的!
说他喜欢软萌乖乖女,那也得是在他觉得无害之后才会喜欢!
想到这里,苏妧也报以微笑,略施了一礼,“七皇叔……”然后问道:“好巧,竟在这儿遇上了七皇叔。”
周炎摇摇他那羽毛扇,“可不是巧,我是特地在这儿等你的。”
苏妧不解:“七皇叔等我?”
“然也。”周炎又往铺子里面看去,只道:“早听闻你弄了个铺子,你皇叔我怎能不来捧个场?”
一旁的苏阮闻言,脱口道:“可是……我们四月十日才开呢,还有几天呢!”
周炎听到苏阮的插话,眼皮一跳,不过也没觉得尴尬,只颇有些委屈地看向苏妧,“小侄儿儿,其实我今日来此,也是想问问你,我送的东西,你都不欢喜吗?”
来了!
苏妧淡淡一笑,“七皇叔言重了,我同大哥哥也说了,您是天潢贵胄,那日之事,换做谁都不会做事不管,实在是阿妧承不起啊!”
周炎只眯眸打量着她,眼前的姑娘今日穿着淡黄色纱裙,头上戴着一株菊花簪,眼睛眨得又无辜又可人。
可偏偏说的话,又与她这表情不相符。
周炎便有些怀疑了,这眼前的姑娘那日救他,当真如她所说承不起?
他于宫中长大,素来知道这人心诡计,可没什么人会冒死会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对,虽说她唤他一声七皇叔,却确确实实没什么关系。
那又为何要救他?
难不成真的对自己有情意?
那今日又为何拒绝他送的东西,是否是苏慎一人专断?
可看着眼前的姑娘,他隐隐觉得,只怕并非苏慎一人所决,只怕这姑娘也是不愿苏家同他一条船的。
有这么一个感知,他笑得愈发好看,那双桃花眼潋滟生波,手中的羽毛扇又摇了摇,将眼前小姑娘的碎发扇起,有一缕调皮地飞进她眼睛。
苏妧眯着一只眸子,嘴唇不经意撅了撅,看得周炎眼睛一亮,竟一时有种想要为她拂去迷了眼的碎发。
但不过眨眼之间,苏妧就将那头发挪开,然后笑说:“七皇叔,若是你觉得过意不去,不若待我这铺子开业,你来捧个人场?”
苏妧这话也不过是客气,刚刚任他打量,也是要让他明白,苏家是万不能同他一条线的,她的态度就是不能受他的礼。
但也不能同他闹得太僵,正巧用这铺子做文章。
周炎一听,连忙就道:“这个自然,我先定一百件神仙水可好?”
他在王府时就有耳闻神仙水,而陆晏竟也入了股,他不免又多看了几眼苏妧,更觉这姑娘有趣极了。
周炎是个大嗓门,来来往往的百姓也听见了,好些个是好奇神仙水,提前几日就在这儿晃着,想看看那神仙水到底什么模样。
一听周炎这话,有一些就嘟嘟囔囔起来,苏妧见有些百姓不乐意,听他们道:“不是说铺子开业之后,每日限量一百吗?”
“是啊,那要是都给了七王爷,我们可买什么?”
“哎,还是人家王爷有面子啊。”
苏妧听着这些话,头疼了一下,然后犹犹豫豫看向周炎:“七皇叔,这……这不太好吧。”
周炎自然也听到了,但偏偏不想遂她的意,逗弄道:“可我就愿意为你买,怎么办?我为你盖做金屋子都可。”
苏梨和苏阮在苏妧身旁听到他前半句,面上一急,听到后半句,瞠目结舌。
周围的百姓自然也听到他这句话,纷纷推搡起来,“那姑娘是谁家的啊?”
“听那口气会不会是神仙水的东家?”
“咦?七王爷这么个主儿竟然要……”
“要怎么”那人没说出来,但苏妧脑中却划过一个词“从良”。
当然,她是万万不觉得这个词适合周炎的,但周炎刚才说了那话,她也连忙笑道:“真的吗?太好了!那您赶紧给我这神仙水盖个金屋子吧。”
周炎:“……”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周炎很想问,你刚才不是连我赏赐的东西都不要,怎么就脱口而出让我给你盖个金屋子呢?
见周炎脸色变换,苏妧心里舒了口气,掩唇一笑道:“刚才不过与王爷开个玩笑,您来就好,哪能让您破费?”
周炎扯了扯唇,刚要说话,就听她继续道:“这神仙水每日限量一百,送给王爷的是额外的,还望王爷莫要见外才是。”
她说罢,微微点头施礼,嘴唇微微撅着,似是有些不太高兴,拉着苏梨、苏阮二人进了屋子。
而周炎却听出来了,这一次,这姑娘却没唤他“七皇叔”。
啧,果然还有了隔阂?!
苏妧知道周炎没那么好对付,对她也是试探加演戏为多,那既然如此,她也不能一味装乖卖萌,适当时候还得让她知道——
她,苏妧,生气了!
不过,要刷周炎的好感值还真不好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