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江砚与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江砚与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时候,冷漠感消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以后长点记性,女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怕。”
江砚与绕过葭音,走到黑灰色的木桌旁。
拉开抽屉拿出了什么。
隔着一张床,江砚与直接朝葭音扔了过来。
身子前倾,葭音伸出双手下意识的去接,硬硬的触感从却从指缝中擦过。
掉进了柔软的被褥中。
她目光定下,发现是一盒牛奶。
“是一月一。”
葭音想找的答案得到。
江砚与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许无奈:“满意了?”
葭音拿起牛奶的动作稍顿。
所以他之前说的不是假的,也不是玩笑话。
他的生日真的是明天。
可能是葭音心里已经有过这个预感的原因,在听到答案之后竟然也没有很震惊。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房间里的钟表。
十一点十分。
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就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如果今天晚上她没有这么执着,就会错过江砚与的生日。
葭音脱口而出,还带着一丝不明显的责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江砚与语气很平淡,是真的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好说的。”
“喝完牛奶赶紧睡觉。”江砚与朝葭音扯了下嘴角,不再继续上一个话题。
白衣黑裤,光是站在哪里就像是从画中出来的。
他声音沉下来,拂过葭音的耳畔:“真的不过生日。”
“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
葭音怎么可能会只此罢休。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江砚与平静的脸上的时候,却什么话说不出来了。
喉咙中有东西堵住。
脑海中之前想的一切,都在江砚与毫无惊澜的眼神中,散了。
为什么不过?
她问过了。
答案就是没必要。
如梦初醒。
“愣什么呢。”见葭音没有动作,江砚与走过来。
他拿过葭音的牛奶,手指拨开吸管的塑料纸,正准的插进圆孔的那层铝箔纸又还给葭音:“睡觉吧。”
葭音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江砚与带出了房门,到了自己卧室门口。
他声音放柔:“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说。”
“葭音,好好休息。”
......
床头柜上有一个木质的闹钟。
葭音很喜欢听时钟走起来的那种“滴答”感。
会让她感觉很安心。
而现在,这个滴答声环绕在耳边,葭音觉得十分烦躁。
这个声音,在提醒着她,距离江砚与的生日,越来越近。
她却什么都没准备。
葭音猛地坐了起来。
她烦躁的靠在床头上。
怎么可能睡得着。
牛奶也根本没用
江砚与...
江砚与怎么能这样。
手捞过旁边的闹钟,秒针不停的走着,十一点四十。
刚听到答案时的震惊和无措已经被时间消化完,
冷静过后,葭音下床翻动柜子。
只找出一个香薰蜡烛......
葭音拿起,赤着脚走回门口。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一条缝,对面已经归为寂静。
黑漆漆是江砚与已经关了灯。
他休息了。
“......”
休息了,就是没法再找的意思。
乱糟糟的情绪像是整理不好的毛线团。
在她还存着,十二点一到,就冲过去争做祝他第一个生日快乐的时候。
也许江砚与早就猜到了。
之前明明像是不会睡觉的人,在跨年和自己生日的时候竟然睡得这么早。
葭音手握着那个蜡烛怔了两秒。
然后像是妥协一样,气馁的扔到一旁。
葭音拿起手机想转移注意力,空间里动态很多。
有人在和自己喜欢的人跨年,有人在熬夜看晚会。
看到孟以夏发的图片,是乔景遇顶着生日帽,被人围在餐桌起哄的一张单人照
洋溢着欢乐。
葭音看了量买哦,给她点下一个赞。
手指刚要划过去,动作又停住。
两指想屏幕两端滑动,照片被放大,葭音竟然看到了江砚与的身影。
照片中一个空的玻璃杯映出一个影子。
很模糊,但葭音还是认出来了。
她是在太了解江砚与了。
手松开,照片回到原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接踵而来。
就好比,拍卖场上,一件你最喜欢的东西摆在台中央。
与其他的喧嚣沸腾相比,它无人问津。
灯光打在的地方光芒四射,而只有你能看到它的好。
你很着急,可毫无办法。
江砚与明明和乔景遇关系也好不到那里去,还是陪了葭音去吃饭。
这些都不重要,葭音难过的是。
没人记得江砚与的生日。
起码怀清没有。
蜡烛从床上滚落,发出沉闷的响声。
葭音顺着门缓缓蹲下,眼眶干涩,棉花堵在胸口。
呼吸困难。
很多事情在黑暗中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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