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与就坐在床沿,搭在地上的腿反应迅速的向前一伸,拦住了葭音的路。
“再商量商量?”江砚与手撑在身侧,身子微微后仰,有些好笑的问道。
葭音被江砚与挡住,耳边听见江砚与含笑的声音,忍不住踹了江砚与一脚,不算用力,就是空长威风。
“不要。”她说的干脆。
江砚与唇角勾起:“再试一次?”
“要不白得了你一个奖励多不好。”江砚与视线又飘到储物架的中间,水晶奖杯周五空无一物。
葭音沉默,明明知道江砚与这些话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但她忽然感到一丝难过。
江砚与对自己的语气,永远都是像在对待一个爱闹脾气的妹妹。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江砚与见葭音沉默,以为是同意的意思。
他朝葭音笑:“走吧,这次我们换一个学。”
再回神的时候,葭音已经被江砚与拉回原地。
江砚与将刚刚的那页纸扯走,崭新的白色在眼前铺开。
“喜欢猫吗?”
葭音点头。
“行。”江砚与将笔重新放回葭音手里,冷冽的声线随着江砚与手心的温度传开:“这次我们画只猫。”
手上接触到的干燥而又带着烫意的温度让葭音一愣,江砚与的掌心贴着葭音。
他自然开口:“我带着你画。”
“不会再凶你。”
话从耳边飘过,但与江砚与的动作相比,却完全不值一提。
葭音身子缓缓僵住,余光不敢相信的看向江砚与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江砚与的手掌和葭音比起来很大,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能将她全部包裹住。
在江砚与的控制下摆出不同的动作,两人的距离极度亲密。
用了好一会儿,葭音才慢慢的从震惊中走出。
在意识到这是真的之后,她不敢动了。
就像是一动,就会惊扰什么。
梦里都没敢有的画面。
但江砚与却仿佛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他神情专注,所有目光都在纸上。
纸上的轮廓已经能看到雏形,原本在葭音手下很奇怪的东西到了江砚与手中却变得却异常的流畅。
葭音尽量克制着自己,不想让自己暴露出太多不自然。
可江砚与还是注意到了葭音的心不在焉。
他停手,问葭音:“还不开心?”
葭音逞强道:“你画的太慢了。”
“这样啊。”江砚与信以为真,落笔的速度真的快了不少。
说完葭音就后悔了,刚刚就应该说快了。
江砚与的掌心温度很高,烫的葭音脸有点发红。
她的心思根本不在纸上,也许是自己的生硬对江砚与根本就不值一提。他画的还是很轻松,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眼前就出现了一直白色的猫。
很简单。
最后一笔落下,江砚与松手,他坦然的看向葭音:“很可爱。”
然而,没有主语的话很容易想偏。
是在说猫还是在说人。
他说这话就像是讲这幅画是葭音自己画的一样。
葭音随意的看了两眼,目光错开不和江砚与对视。
“你画的真快。”她随口说道。
葭音现在满脑子都是混乱,已经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了。
肌肤上的触感与温度时时刻刻在脑海中叫嚣。
“不是你嫌我慢?”江砚与觉得葭音有点奇怪。
葭音抿唇,不知道怎么接。
两人相处的模式十分自然,不会刻意去等葭音的下文,江砚与俯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废旧画纸。
时间很短,但葭音终于敢偷偷看江砚与一眼。
他的高度一下子矮了好多,葭音无意中看到江砚与脖子上挂着的那根黑绳。
想起上次在琴房外也见过一次。
他好像一直待在身上。
但从来都不知道江砚与脖子上挂的什么东西。
坠子藏在衣服下,江砚与起身后,又回到了葭音不好看到的位置。
自己的脸颊温度还没有降下去。那些难以启齿的心思总是担心暴露。
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江砚与的气味,葭音不敢再呆下去。
她目光扫过那张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想带走。
“这个我就带走了。”葭音自己动手将那幅画取了下来。问江砚与:“你没有意见吧。”
江砚与半开玩笑:“我哪里敢有。”
-
画纸很大,在葭音桌子上铺开占了一半。
葭音目光沉沉的注视着那副画,心跳的却越来越快。
手指顺着铅色的轮廓慢慢描绘着,手上隐约还能感受方才乱人心弦的温度。
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情绪都甩出去。
没什么的,不至于不至于。
不就碰了一下吗,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葭音端详了一会儿,思绪慢慢飘到另一个角落,她开始想为什么从自己手里出来的就和从江砚与手里出来的不一样。
从桌角的一叠书籍中找到了自己的素描本。
葭音重新翻开上次没有画完的那一页。
刚要下笔,又记起什么。。
葭音放下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里面有江砚与唯一一张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