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都志被人当众撕脸皮,那当然是不乐意的,他双手握拳,两只手都在颤抖,“我——后头那一万两你什么时候给我的?”
顾棠一笑,看了贺家族长一眼,贺族长拿起茶杯就往他身上扔,“你跟你爹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脉相承的坑蒙拐骗!”
“我再说一遍,你要是不承认,可以!我们去查贺家的账,看贺家的账面上什么时候出去过一万两银子!”
贺都志不说话了,又哆嗦着嘴皮子喊了一声“父亲”。
贺老爷这会儿也不想说话,无奈道:“儿啊,是爹不好,给你娶了个祸头子啊。”
顾棠笑了一声,“行了,也别废话了,还有一条,你那学校,明儿起有我顾家村一半的股份,会有——”
“什么!”贺都志惊得跳了起来,“爹,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事情,那学校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创办的。”
“对!贺校长为了学校付出诸多心力,你凭什么要过去!”
祠堂外头传来一个女子的义正辞严的声音,顾棠眉头一挑,“今儿人到齐了,外头那个就是楚玉原,都原学校的原。”
“外人不能进祠堂!”贺族长怒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想看热闹的人偷偷装作没看见,放她进来的。
楚玉原还觉得自己挺有本事,装成游客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进来了。
当然楚玉原也不是太傻,她就站在院子里,没再往里走了。
“学校是贺校长的心血,你什么都不懂,我们教的是新学,你什么都不会!”
顾棠笑了,但是跟这种人没什么可争辩的,她看了一眼贺都志,“刚才没说完,今后十年学校的收益有一半都归我顾家村,另外我们会派人去查账,也会派人驻守,免得你什么都不懂,把学校折腾散了。”
“顾姐姐!你不能这么对贺都志。”楚玉原还在外头喊,而且声音听起来很是柔弱,可怜极了。
只是这屋里人一个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等吃饭,没人顾得上怜香惜玉。再说一半的人都姓顾,天生就站在她对立面,所以楚玉原这话喊出来,效果有限得很。
“顾姐姐,你别跟贺校长离婚好不好,贺校长也是为了学生好,为了这片饱受创伤和纷乱的土地。你也是被这片土地养育长大的人,你应该是热闹我们的国家的,你就不能为了国家做一点奉献吗?”
顾棠扫了一圈,“前天她就是这么煽动学生的,族长,我觉得生源问题得好好考虑,还有思想方面的老师,我们要做的是教给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而不是让他们被人利用。”
顾族长点了点头,心想这个姓楚的是肯定不能留在学校的。
楚玉原还在外头喊,顾棠扫了一圈捡起方才贺族长扔贺都志的杯子就直接扔了出去,“你烦不烦,我要捐钱我自己去捐,不用你用我的钱给你自己博好名声!”
“顾姐姐,我可以做平妻的,我只要能看见贺校长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不能剥夺他的梦想,你不能——”
“我可以!”顾棠站在窗户边上,冷冷看了楚玉原一眼,“你说你的父亲是早年的外务大臣,我以为你也是书香门第,没想到你连平妻这种事情都能说出来。”
“我告诉你,平妻是那些商人因为要游走两地但是又耐不住寂寞,所以在外头养了女子,平妻这个称呼就是糊弄人的!说白了就是外室女,过了明路也是妾!以前的律法讲究的是一妻多妾,现在的法律是一夫一妻,你走那边你都靠不上!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顾棠忽然一顿,回头看着贺都志,“说起来贺家就是商户,小妹妹,我劝你一句,男人信不得,老祖宗就说了,商人重利轻别离,你别被人骗了。”
她忽然一笑,“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被人骗的,你跟他都七年了。如果他七年前就说有妻室,那就是你下贱!如果他没说……那他就是骗你上床。”
“不是的!”楚玉原有点慌张,什么下贱,什么骗?“我跟贺校长——”
“谁有功夫听你剖析你的婚外情?”顾棠一把将窗户关上,跟贺都志道:“方才被人打搅,总体来说,就是你还我三万银元,赔偿学校未来十年收益的一半,不过我嫌你恶心,不想跟你有交集,这个收入我捐给顾家村了。”
顾棠转身看着贺老爷,“你可以去筹银子了,有贺族长作保,今天先给我一万银元,剩下来的两万一月内结清!”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贺老爷摇头叹气,贺族长催了一句,“还不赶紧去!难道你要我带人去搜你们家库房!”
顾棠笑了一声,“姑老爷要是不想给银元也行,美金我也收的,现在的官方牌价是一美元换333银元。”
贺老爷站起身来,傻子才给她换美元,官方价1:333,黑石能换到10!
“我这就去筹银元!”
顾棠笑了一声,“您别想着糊弄我,我会请银行的人来帮忙点数的。您也别拖延,多一天多一分的利息,上头都写好的,您知道我会说洋文,到时候我找个洋人状师,洋人的规矩,谁输了谁掏诉讼费,那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放血,您还得割肉。”
“你——”贺老爷这会儿也不敢指她了。
顾棠得意一笑,“我好好的,我拿了三万银元,我能活得比你们好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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