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缺少陪伴,也不至于要生个孩子来陪自己吧?
陶巧巧说:“我不是因为寂寞才想要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我肯定会好好爱他的,我……”
秦岳打断陶巧巧,说:“我不是怀疑你不喜欢孩子,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之前会不喜欢楚清河。”
按理说,她这样缺爱的人是应该很依赖喜欢楚清河的,毕竟楚清河是陪她最多的人,而且楚清河长得好看,人也聪明,帮陶巧巧解决了很多问题,如果只是毒舌了些,完全不足以让陶巧巧那样抗拒他。
秦岳问完安静的看着陶巧巧。
陶巧巧抿唇没了声音。
是啊,在知道楚清河要娶自己的时候,她为什么那样抗拒,甚至不惜数次逃婚呢?
陶巧巧不说话,秦岳也不强求,说:“你不想说就算了。”说完拉着陶巧巧往山下走。
走了几步,陶巧巧说:“我没有不想说,是我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会不喜欢。”
明明楚清河只是嘴巴毒了一点,但处处都会维护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都会想着她,一旦她情绪不好,他也总是能第一个察觉,还会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哄他开心。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应该都不会觉得他不好吧。
秦岳追问:“那你逃婚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陶巧巧蹙眉,指尖不自觉蜷起。
之前的变故发生得太快,还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因此她也没有深入剖析过自己的想法。
但她和秦岳既然已经是夫妻,她还想和他一起孕育子嗣,这些问题始终都要解决,她也不想骗秦岳。
陶巧巧静下心来,拨开重重迷雾审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切地想法,许久才道:“那个时候我其实更多的是在和我爹娘置气,不想听从他们的安排。”
说这话的时候,陶巧巧把秦岳的手抓得很紧,因为第一次向人袒露心声,有着非常强烈的不安。
秦岳安静听着没有打扰,陶巧巧继续说:“我出生后不久,国公就卸任交出了兵权,那个时候军中好多人其实都不服,知道是朝中权臣进言,怕国公功高震主,我爹娘亦担心有人使坏,在军中插人坏了风气,因此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校尉营里。”
这些道理,陶巧巧也是最近才明白的,但对幼时的她来说,她感受到的只有爹娘对自己的漠视。
甚至好多时候她都在想,她的爹娘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生下她?
“他们不管我,只有家里的下人陪我玩,但我小时候精力太旺盛了,没人能一直陪我玩,后来我就认识了楚清河,他也总是一个人,我便常常去找他,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也没有人喜欢,后来才知道是他太聪明,他不屑和其他人玩。”
说到这里,陶巧巧轻轻的笑了一下。
有些自嘲。
楚家的人对楚清河都是很疼爱的,可怜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她。
秦岳还是没有说话,陶巧巧平复了下情绪说:“楚清河倒是不嫌弃我傻,我爹娘见过他以后,觉得他很聪明,对我也好,连之前对我那点儿微末的关心都没有了,好像找到了一个可靠的人,可以理直气壮的把我推出去,再也不用尽做父母的责任。”
但有些东西,并不是能够被轻易取代的。
那些从小就缺失的东西,在不知情的婚约下来以后,彻底爆发。
陶巧巧心绪翻涌的厉害,颤着声说:“我那个时候有种预感,一旦我嫁了人,过去我一直想要却没有被满足的东西,再也不会有了。”
她嫁了人,就有别的人去爱她,她的爹娘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说起来也许有些矫情,那个时候,她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从生下来以后,都是爹娘的包袱,所以爹娘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甩给其他人。
秦岳听得一颗心有点沉,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说?”
“因为他们太忙了,忙到连听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第986章 种地
两人回去已经是晌午,陶巧巧的衣裙还有点湿,换了衣服才吃午饭。
吃完午饭,紫叶端了一壶热茶到陶巧巧房间,见她眼睛还是肿的,问:“哭过了?”
陶巧巧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紫叶说:“我每年给我爹娘上香的时候也会哭,这是人之常情,明明每次看到的只有冷冰冰的墓碑,却能生出许多委屈难过来。”
明明不会得到回应,那些委屈难过也不会消散,眼泪就是会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陶巧巧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紫叶,似乎想象不到她哭起来会是什么样。
紫叶没有细说,转移话题道:“我看你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好,脸色有些憔悴,这茶是清火安眠的,没事的话你可以喝一点,秦岳也可以喝。”
陶巧巧脑子里警钟长鸣,想到紫叶之前说过的话,脸色微变,看紫叶的眼神也变了,紫叶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板着脸说:“这就是清火安眠的茶,没加什么东西,放心,我不会害他。”
紫叶一脸认真,陶巧巧却有些不敢相信。
等紫叶走后,陶巧巧自己倒了杯茶尝了尝,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但也没敢给秦岳喝。
过完年除了初一出太阳,后面几天都是阴雨天,直到初六天才放晴,天气一下子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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