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当然是要签的。
梁老板跟陈掌柜凑过来看,拍拍纪彬肩膀:“以后你也是有田产的人了。”
纪彬忍不住笑。
别人不知道他经济情况,这两位是知道的,还在这调侃。
但是花一百零五两保下户籍,值得吗?当然值啊!
可能其他人也就屈服了,纪彬却知道,这户籍尤为重要。
若是哪天上面要约束商户,他就完蛋了,说不定子孙后代都受牵连,还是花钱买平安比较好。
纪彬收好买地的文书契约,送柴尺等人离开。
柴尺看看这周围道:“放心,你这事办妥,王知县立刻就能把状子退回去。”
说完,柴尺小声又道:“告状的人还要挨打。”
毕竟递这种无缘无故的状子,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更别说纪彬这一下花了一百多两,这钱还是给邑伊县县衙的,整个县衙都会念着纪彬的好。
纪彬心里有数,笑着送走他们,然后看着后面的纪文山。
从此他也是家里有山的人了。
只是如何利用这个山,他心里还没数,毕竟这事发生的突然,还没规划好。
这事办完,围着纪彬的众人也就散开。
而且大家也不好奇纪彬被告的事了,毕竟看着纪彬跟衙门的人关系那样好,被告了也没事吧?
村里人不晓得事情经过,但是推测的结果却是对的。
这也算村里的人的智慧吧?
热热闹闹的纪彬被告一事,就这么了结。
不知道内情的,觉得纪彬是面子广,知道内情的,明白纪彬是够聪明。
不管是哪一种,纪彬的名声是更响亮了,谁不佩服这样的人?
纪彬倒是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而是安排人送岳父岳母回家,又让引娘快去上学。
因为这事已经耽误四五天的学习了。
处理完这些事,纪彬倒是带着酒坊陈掌柜去见了里长一次。
毕竟里长家跟自己酿酒,陈掌柜家收酒,现在也是提前见面了。
最重要的是,他要赚钱!
他还欠着老梁五十两呢。
当初找里长谈酿酒的事,是在二月底,现在三月底了,第一批酒差不多就能出来。
陈掌柜美滋滋地看着里长家的酒坛,恨不得现在就抱回家。
毕竟这些东西可太值钱了。
而且不用自己说,纪彬就在找稳定的货源,有这种合作伙伴,不想赚钱都难。
这些事处理完,梁老板跟陈掌柜也要回春安城了,他们留下来的原因一是看热闹,二是瞧瞧纪彬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谁知道人家纪彬一个人,不仅能喊来半个村子的男人们过来帮忙。
还有岳父岳母照看,跟县城小吏捕快关系也不错。
根本不需要帮忙好吧。
现在地也买了,事情也处理好了,他们当然要回春安城。
纪彬同样带着柴力回了邑伊县。
纪彬脸上虽然带笑,可心里却不那么爽快。
虽说本来就要买纪文山的地,可自己买,跟别人被迫让自己买,里面的差别可大了。
逼着他突然买地的人虽然挨了板子,但这样就结束了?
若是就这么放过他们,岂不是觉得他好欺负。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他们还会用什么招数。
纪彬回到杂货店,心里感慨万千,然后对柴力,徐杰道:“见到货郎们过来,就对他们说,隔壁盘临县的货郎们想要多少货,我这里都有。直接来买也行,代买也可以,反正要多少有多少。”
啊?
要多少有多少?
等等,这是摆明了要跟盘临县那个货店抢生意吗?
说实话,跟着纪彬东家有段时间了,他做事向来稳妥,也不会做些赶尽杀绝的事情。
可如今这一出手,竟然让人有些害怕。
毕竟以纪彬这里的价格优势,怕是整个盘临县的货郎都要过来吧?!
以前不说这话的时候,就有人偷偷过来进货,现在大开方便之门,那他们仓库这些货还够用吗?
当然不够。
所以回春安城的梁老板跟陈掌柜身上都有纪彬新写的货单,不仅有他们的货单,还有其他店铺的单子。
这次所有货物全都翻倍,临时增加一车货!
等着盘临县货郎们来买!
纪彬罕见天天都在杂货店,之前生意平稳之后,他都是在外面跑生意,如今却在店里等着货物送到。
春安城那边的作坊却是惊了,明明刚把四月一号的货送过去,怎么又有货单。
他们邑伊县怎么回事,能吃下这么多货物吗?
别说小作坊了,就连大作坊都觉得,纪彬这个客户绝对是个大生意。
四月一号,原定的一大车货送到了。
四月五号,追加的货也送到了。
这些货物把五个仓库塞得满满当当,纪彬却根本不发愁。
因为这几天的时间里,盘临县的货郎们明显已经得了消息,开始往他们邑伊县赶了。
两个县离得虽然近,但口音有些不同,一来就知道是盘临县的货郎。
第一批过来的人还有些拘谨,毕竟不是同个县的,却来他们这进物美价廉的东西,心虚啊。
带着他们来的洪玉海却道:“怕什么,纪彬人好着呢,而且说话算数,肯定让你们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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