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人顶着村里的压力开始重新烧窑。
这次,他们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连着两天了,他们都在烧陶,不管村里人怎么说,他们就当没听到。
做自己的事,不管别人!
另一边的纪滦村,纪彬却在思考其他事。
跟新棣庄也有点关系,那就是路。
他之前时代有句话说的特别好,要想富先修路。
这句话在哪都没错。
如果新棣庄到纪滦村的路不错,不说平坦的柏油马路了,有水泥路的规格,也不至于翻车那么严重。
当然了,这种时代水泥路是奢侈品。
纪彬现在想的,那就是趁着盖作坊,把作坊的路给修一下。
今天太平车来的时候,走到还是泥土路。
天晴还好,如果下雨,也会泥泞不堪。
不如就把路给修了?
当然了,他说的路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路,而是用碎石子铺一下,至少在雨天的时候不会深陷到泥地里面。
至于为什么不修正儿八经的路?
因为古代修路这事非常艰难,而且还要跟朝廷报备,毕竟古代的路也算战略工程,能不能修,还要知县老爷报告给上面,上面批准了才行。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
修桥捐路是好事,只要位置不敏感,刺史知府们应该都会批准。
重要的是,修路贵啊。
结实点的路,那是要用糯米的,说是一寸路一寸银应该也没错。
古代常用的修路方法,应该是“三合土”,就是石灰,还有沙子,黄土,混合。
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在这三合土基础上,再加份糯米浆,可以保证牢固。
但不管哪一种,就一个字,贵。
如果想要把作坊的路通到常用的大路上,至少要修两里地吧。
这两里地所需的费用是多少呢?
按照纪彬记忆里,他那个时候的一个朝代,跟南军国发展水平差不多,修建三米长的道路约莫需要一两银子。
而两里地是多少米呢,1000米,大约需要将近三百四十两银子。
就这个钱吧,比他买的地都贵了!!!
毕竟他买地的时候,可以挑便宜的,最下等的荒地买。
但路不一样,不管你在哪修,原料是不变的,顶多人工给个友情价。
那他也掏不起。
所以纪彬只想着铺点碎石子就行。
也不能怪新棣庄的路差,毕竟修路可太贵了。
衙门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可新棣庄那边的情况,好的路不能修,稍微规整一下,应该可以?
纪彬睡意袭来,还是先赚钱吧,赚钱了想修什么修什么。
第二日在纪彬的指示下,建作坊的人们又接到新工作。等刺绣坊建好了,那就弄点碎石子,先修整一条简单的路,好好的先不说,至少能用。
跟着宣老爹的老友忍不住道:“跟着你家女婿,这活都不停的啊。”
大家都忍不住笑。
不过有活干就是好事,谁会嫌弃活少呢。
这几日刺绣坊基本也要完工了,员工宿舍还要等几天。
这些事做完,就可以搞个石子路。
纪彬发现了,这钱挣得快,花得也快。
到底什么时候能发财啊。
纪彬刚从后山溜达回来,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定睛一看,竟然有四匹马一起飞奔而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马已经停在他面前了。
先下来的是满脸写着无奈的柴力,朝纪彬拱拱手:“东家,平老板喝了您送的酒,一定要跟过来,我也没办法。”
纪彬看着后面两男一女,平老板过来直接搂住纪彬肩膀:“纪老弟,快带我去你的酿酒坊,我要痛饮几杯!”
其他两人倒还客气,纪彬认出来,那女子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燕行首,另一个男子长得和亲,高高瘦瘦,像个读书人。
可他们俩的表情一样。
那就是,我们是冲着你的黄桂稠酒来的!
快带我们去喝酒啊!
反正就这种表情吧。
纪彬无奈扶额,开口道:“我送酒过去,就是让你尝尝味道,很快就能运到春安城了。”
平老板挑眉:“那有我亲自过来快吗?”
柴力十七号到的春安城,跟陈掌柜交代完,当天就去了平喜楼。
平老板见是柴力来的,也没说什么,见这一白一粉的瓶子挺有意思,也就尝了白瓷瓶的。
柴力见此介绍道:“两瓶酒的味道稍稍不同,白色的酒味更多,粉色味道偏甜。但特点一样,绵甜可口,回味悠长。”
这些话是纪彬教的,柴力一字不落地说出来。
此时的平老板已经傻眼了,立刻漱漱口,马上喝口粉瓶的。
是同一种酒,但是不同的滋味,唯一共同点就是好好喝啊!
平老板说什么都不让柴力走,几番追问下去,平老板得知纪滦村有几百斤黄桂稠酒,只是因为酒坛有损,所以运不过来。
这,这真的暴殄天物啊!
好喝到这种地步的酒,竟然因为酒坛的原因运不过来?!
别说了,他亲自去一趟不行吗?
旁边的燕行首跟另一个青年好笑地看着平老板,至于吗?他可是平喜楼老板,什么酒没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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