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有两个长得相似,一看就是兄弟,其中年纪大些的手里牵着两个孩子,看起来还算老实,刚刚也在拦敲门的人。
但他明显不如年纪小的有主见,这个人招呼其他三个故意敲刺绣坊的门。
除了年长的,其余人明显都喝了不少酒。
不过现在他们生不了什么是非,柴力在这,没人敢靠近,酿酒坊十几个小伙子出来,两个打一个都富余。
而纪彬在一旁冷冷看着。
纪彬直接道:“把他们五个捆起来。”
蔡姐姐刚想说话,直接被引娘拉住,示意她不要出声。
刚刚口口喊着大嫂的人,这会又高喊:“大嫂,你怎么不出来!这要绑你夫家人啊。”
柴力走上前,直接一巴掌打过去:“闭嘴。”
这巴掌打得很,让这人不敢乱说话,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让人生厌。
原本平静的刺绣坊,让这几个人搅得乱糟糟的。
纪彬已经弄明白怎么回事。
这定然是蔡姐姐的夫家过来找人了。
但这是找人的样子吗?相公来也就算了,还有夫家的弟弟,这弟弟的狐朋狗友。
明显来找麻烦的,而且这几个人身上带着劣质酒味,他们过来能有什么好事。
他答应过蔡运柴尺要照顾人,自然不会轻易饶了这些狗东西。
这些混混们,估计是知道刺绣坊女子多,故意找上门的。
这种事不处理了,以后麻烦无穷。
喝酒的闲汉也敢找过来,是不是他提不动刀了。
纪彬道:“除了这个,其他人嘴都堵上。”
纪彬指的人就是蔡姐姐的相公,他走过去,把两个哭泣的孩子抱过来,不等这个王大开口,就把孩子给了引娘他们。
蔡姐姐连忙扑过去,她听到孩子们哭声心都要碎了,若不是引娘拦着,她肯定要冲出去。
可她也知道,自己若是出去了,说不定就会被强行带走,到时候引娘跟纪彬他们,拦都不好拦。
毕竟哪有强行抢人的。
王家人抢还算有理由,引娘他们抢是没理的。
而且若是真抢了,她只怕不用做人了。
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都喝了酒,喝醉酒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纪彬看了看引娘,见她没事,安慰道:“你做得很好,先带着大家进刺绣坊吧,这边的事你们不用管。”
蔡姐姐并未回头,她眼里只有两个孩子。
至于其他人,倒是不那么重要。
引娘点头,她有点好奇纪大哥会怎么做,但显然不是她看的。
不过纪大哥一向温和,应该没什么吧?
可就在刺绣坊大门被关上的时候,从厅堂出来的六七个女子,还有院子里的四五个人,同时听到外面的惨叫声。
是被打了。
而且打得很惨。
打过一阵,声音渐渐停下,纪彬淡淡道:“里长您来了。”
里长皱眉看着挨打的人。
自从刺绣坊建成,里长就担心这个作坊的安全。
酿酒坊是不怕的,都是男人,刺绣坊平日里来往的却都是女子,自家村子的人约束住了。
就怕其他人过来找事。
当初建作坊的时候,纪彬就特意把刺绣坊建得离村子较近,就是保障安全。
如今这些人刚来,村里人就知道了,这就是好处。
可打这么轻,怎么能震慑方圆百里的人。
里长道:“再打一顿,让他们不敢再犯。”
什么过来找妻子的,什么闹矛盾了,跟他们纪滦村的刺绣坊有关系吗?
跟他们纪滦村的女子们有关吗?
在恶意敲刺绣坊的门,说些不三不四的话那会,就跟这些没关系了。
跑到知县老爷那,他们也是不怕的。
里面有着他们母亲,妻子,女儿,想伤害自己的家人,这不可能。
打他们并非发泄情绪,而是像战士一样保护自己家人。
唯一没挨打的,就是蔡姐姐的相公,他还算个人,刚刚努力在拦着弟弟,和弟弟们的狐朋狗友。
可他已经被这场景吓到了,整个人匍匐到地上。
不过回过神来,若是有人欺负他的家人,他也会这么做的。
纪彬让人去县城请差役过来,特意吩咐了,不要请柴尺过来,让柴尺兄弟避嫌,换个旁人。
不让柴尺过来?他不是跟柴尺最熟吗,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啊!
这些人更加慌神,刚刚的七分酒意已经被打清醒了,现在又彻底吓精神,连连求饶。
但纪彬让人堵着他们的嘴挨打,这会只能哭着呜咽。
都知道柴尺跟他关系好,那柴尺来了不管做了什么,肯定会有人说嘴,说他们串通一气。
不如找别人,到时候案子办成什么样,都是正正经经的。
刺绣坊的女子们也不干活了,偷偷听外面的动静,忍不住道:“打的好。”
“就是,这种人就该打的。”
“什么狗东西,也敢来我们纪滦村。”
“是啊,以为我们村是好欺负的吗?”
引娘倒是没去听,有纪大哥在,肯定可以处理好,她这会拿着点心在哄蔡姐姐家的两个小孩。
小朋友看着有些瘦,眼神也怯生生的。
引娘笑着道:“看,甜枣糕,喊声姨姨就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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