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做得还很漂亮。
相信圣人听了这话,不仅不会阻止太子赚钱,更会夸他孝心可嘉。
其实纪彬也就试着这么做。
因为他发现了,圣人是厌恶谢阁老十几年前写的祭文,但却并未真的连累太子。
只不过是用禹王来平衡太子的势力。
这样一来,就说明太子的地位不是真的不稳固,而是年老的圣人多思多虑,瞎折腾。
他老了,而太子年轻力壮,难免有害怕太子取而代之的想法。
这种情况在史书上也很多见。
反正试试呗,看圣人吃不吃这一套。
如今从汴京寄给谢阁老和纪彬的信来看,圣人还是很喜欢这种说法,对上太子也没之前的臭脸。
至于禹王倒还是一直深得盛宠,这点并未改变。
纪彬看了看太子写的信,语气真挚,用词感谢,反正就是很谦逊就对了。
若自己真是个古代人,只怕这会恨不得肝脑涂地,立刻发誓效忠太子。
可这会更多的是感慨。
不愧是太子啊。
然后就把信收起来,正好对上谢阁老的目光。
谢阁老眼中带笑,显然看到不错的消息。
从五月下旬把那三张纸寄过去,到现在的六月下旬收到回信,太子在里面挣了约莫多少钱,谢阁老心里可太有数了。
但他这会笑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看向纪彬道:“我听说你家宅子快完工了?”
纪彬点头:“约莫还有两个月时间。”
差不多九月份就能正式竣工,里面的家具也已经提前定制好,十天时间收拾,那是绰绰有余。
而且过了六月之后,以后做工时间可以延长,毕竟天气渐渐没那么热了。
这也意味着太子今年的敛财之旅也差不多要结束。
可这一两月挣得钱,就足够让人咋舌。
谢阁老笑着道:“那你回去之后,记得屯粮屯吃食,等到十月十一月,会有大事发生。”
纪彬眼睛凌厉一瞬,又恢复平时笑眯眯的模样,只是这会带了些疑惑:“约莫是哪边的大事?”
谢阁老指了指西,随口道:“那边还不安分。也只是可能而已,反正提前做个准备。”
等等,西边?是关外?
不是说柴力他们那场仗大胜,已经打得那边没有还手之力?
也不对,算起来柴力他们赢的那场是永义十四年秋,如今已经永义十七年夏末。
差不多也是三年时间。
三年时间,足够休养生息,卷土再来了。
谢阁老摸了摸胡子:“如今禹王太子之争,整个南军国都知晓。圣人宠爱禹王,不喜太子,南军国大部分人也知道。”
“你觉得关外的人知道吗?”
定然知道啊,要不知道才奇怪了。
连谢阁老都被贬了,这可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人。
谢阁老看着纪彬,只觉得他一点就通,可这小狐狸滑得很,根本不上钩。
“既然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吗。”
反正都聊到这了,纪彬想了想道:“要看今年是什么年份,也要看关外的气候如何。”
虽说关外人好战,但也不是真的直接开打,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更是无数部落合在一起,心也不是不齐的。
如果他们一心想打,只能说明关外气候恶劣,生存不下去了。
这才起强势反扑的念头。
“不仅要看气候,还要看领头的人是谁。”纪彬说完,看向谢阁老。
只见他微微点头:“三年前太子率兵杀了正赤族,也是关外最大一族的首领,这才击溃数万人的队伍,从而大胜。”
“但正赤部落首领最出色的儿子尔托却还活着,他与正赤族首领父子情深,发誓要报仇。如今三年时间,我们休养生息,他们自然也是。”
“那边的探子来报,尔托从未放弃报仇的想法,也是因为这样,边市的事一直拖到现在,这场仗不得不打。”
“可是太子却在打了那场胜仗之后被召回京,不准他再去边关。”
“既如此,那就一起休养生息,可这一战,必然要打。”
“就同你所说的一样,不好说是今年打,还是明年打。要看气候,看环境,看人。”谢阁老笑,“但是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对吧。”
纪彬虽然不说话,但心里想的却是,当然啊!
不然他建个结实的宅子干嘛呢。
放着好看吗!
不过确实挺好看的。
纪彬本以为是内忧,没想到还有外患。
只能说能当一国太子的,果然不是普通人。
谢阁老如今说了很多,也是知道纪彬嘴严不会乱讲,还帮太子一党赚到这么多钱。
这些钱正在陆陆续续变成边关将士们的装备,打仗武器盔甲不精良,那还有什么意思。
纪彬一下子知道太多内幕,可日子该过还是要过。
他也知道谢阁老说这些是做什么,那就是投桃报李,让他为接下来这两年做做准备。
毕竟真打起来,南郡国内说不定也会不太平。
正赤族已故的首领儿子尔托,也就是现在的首领,肯定不会放弃任何报仇的机会,这点是肯定是的。
只要等到南军国这边看似国力空虚,那一场大战必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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