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婢女,他不需要。
纪彬摆手:“不要提这个了,气得我给他的酒直接加价。”
这还是他头一次给自家酒加价,虽然加得不多,但也代表他的态度。
众人忍不住笑出声。
“都说你是妻管严,竟然真的没错。”
“你家引娘柔柔弱弱的,也不怎么厉害啊,你怎么这么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事,而是夫妻和睦的事。”纪彬这么一说,众人又笑,唯独老梁有些不自在。
夫妻和睦,他家最近太不和睦了。
苦酒入口,实在是难受,纪彬见此,就知道老梁家的时候今日肯定不能聊。
还要说说其他的事情才行,回头自己单独去一次老梁家中。
等纪彬一落座,三碗面也端上来了,陈乙跟柴力在另一张桌子慢慢吃,还能吃几个菜,唯独纪彬快些吃完后要谈事。
他这个东家当的,也挺惨的啊。
他吃饭,桌子上场面也不会冷,有詹明,首饰家老梁,酒坊老陈,如意楼柳掌柜,再有闲得没事跟柴力说婚礼细节的平老板。
这里只会更加热闹。
纪彬听着他们说话,大多在讲新刺史的事。
这也是春安城最热闹的消息了。
之前谭刺史走了之后,说是万民垂泪都不为过,一个能让自己家生活过得好些的官员,谁会不感谢呢。
他们做了多少事,大家心里都有数的。
特别跟后面那个韦宏此时一对比,更显得谭刺史为民解忧。
现在韦宏已经被秘密押送到汴京,换了新刺史侯天银,他从西北调任过来,只是西北那个地方有些特殊,当时掌的是粮草道。
如今到春安城这边,虽说是刺史,但却是平调。
可考虑到春安城以后的发展,竟然是个不错的去处。
要说谭刺史没来之前,调到春安城绝对是苦差事,现在竟然也变成美差了。
而且韦宏内部消息知道,他们治下的邑伊县,似乎做了个件让圣人都夸的大事,并不是什么棉价正常这件事。
是另一件让人惊叹,可以青史留名的政绩。
这一部分内容其他人并不知晓,只知道新刺史侯天银十分热心,上来就废除出入城费,自然是要维系谭刺史的旧令。
这个令一出,让整个春安城的商户都松口气,并且大呼新刺史英明。
也因为这件事,侯天银可以放开手脚整顿春安城的人,主要是收拾掉韦宏的残党,再扶持被韦宏打压的谭清旧部。
最近也是忙得厉害。
好在春安城底子还在,韦宏祸害春安城也就大半年时间,一切都来得及。
纪彬吃完面,对这个新刺史了解得七七八八。
总体来说,虽然有点油滑,但是个愿意做事的刺史。
对比韦宏来说,已经足够好了。
难道这就是秋香效应?
一堆差到离谱的人中间添个小美女,那小美女就成大美人了。
有一个差到离谱的官员在前,新刺史侯天银自然是个不错的官员。
只要不拿他跟谭清刺史比,那就什么都好说。
所以大家对以后还是比较乐观的,特别是兰阿巷子的人,简直高兴疯了。
自从有了出入城费,他们兰阿巷子的生意少了太多。
以前周围的城镇都来进东西,从去年七月后,数量减少很多,能买别的地方,就买别的地方的了。
有些县城物价都涨了起来。
也纪彬他们这里稳定,那也是纪彬提前买了许多东西的原因,提前买的东西是挣钱了,可后来一分钱入账都没有,很多作坊看到自家账本都会心肌梗塞。
听说已经倒闭几家了。
现在换了新刺史,大约是不好回来了吧。
纪彬听完,看着老陈道:“那咱们的酒,是不是可照常卖了。”
老陈立刻点头:“对,黄米酒也可以恢复原价,那韦宏已经倒了。再也不用倒贴钱了!”
这其中深受其害的老陈简直要骂出声。
韦宏在的几个月里,他家都是贴钱买酒的。
纪彬笑:“不用,还是那个价吧,反正成本确实不高,不过若是能提高点销量,比什么都好。”
这倒是让老陈若有所思,以前他在酒商会没什么地位,也不好给大家推酒,现在沾着纪彬的光,算是能说上话,要不然推销一下?
老陈刚看向平老板,这可是酒商会的会长啊。
平老板随口道:“等月中的时候,你把黄米酒带过来,让大家尝尝。”
看看!跟会长关系好就是有用啊!
老陈立刻点头,虽说市面上黄米酒有很多,但纪滦村黄米酒可是最好喝的,相信大家都会慧眼识珠。
纪彬也道:“你可以告诉大家,这是谭清谭刺史,也就是现在的谭御史最喜欢的酒,看着浑浊其实清澈。肯定有买家的。”
那么多百姓怀念谭刺史,买个谭刺史喜爱的酒尝尝,这不过分吧?
再说现在黄米酒降价一半,也不算贵了。
纪彬这么随口一说,桌子上的人都看向他。
首饰家老梁感叹道:“看看,你还说你不是纪财神,随口一句话,就能把这酒卖得极好。”
在座的人一听到纪彬说的谭刺史爱喝,肯定明白这个话说出去,肯定买者无数,这黄米酒的销量不增加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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