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家这铺子刚租下来,就直接落锁,三份钥匙,纪彬一把,徐杰一把,留给分店一把。
连房子东家都好奇。
人家租了铺子之后,恨不得立刻开始收拾,立刻开业。
这个纪彬老板怎么那么佛呢。
没错,这个房子东家也是认识纪彬的。
而且一听说纪彬要租房,这条礼宁街上的铺子东家全都翘首期盼,恨不得便宜些也要让纪彬去租。
因为听说纪彬就是活神仙!
跟他一起做生意的人都会发财!
纪彬总觉得这种想法太封建迷信,每次都反驳,每次都反驳无效,也是挺有趣的。
刚过完年,找工作的人很是不少,所以纪彬做了份简易的表格,让徐杰他们问应聘者的信息,然后徐杰他们再填下来,也不用自己一直在场,或者说不用一直盯着。
这样一来果然轻松很多。
纪彬带着柴力陈乙在后院歇息,三个人自从大前日到了春安城之后,基本都没休息过。
好在办事效率足够高,该忙的事也忙完了。
偶尔有零散的棉商棉农找过来,纪彬跟詹明如今都是一样的说辞,那就是等等再讲,不着急。
今年棉花还没种下来呢,等快收获的时候再说。
时隔大半年,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纪彬詹明也不想担这个风险,他俩做完就说过,这件事往后拖拖。
渐渐春安城的棉商棉农也知道他们俩的想法,不再来寻,算是让人松口气。
而外面招人则是热热闹闹,不少人还是慕名而来,就是想在纪彬手底下做事,他的名气大家可都是知道的。
再说纪彬家的铺子月钱不少,东家脾气还好,这对很多伙计来说都是很难得的。
所以还有以前有过当伙计经验的过来,这显然是极好的,有经验的人做起事也放心。
可纪彬强调,心思多的不要,有恶习的不要,剩下的让他们看着办。
这边在招人,老梁那边也来了消息,说是等纪彬走的时候,二女儿二女婿跟着他一起去纪滦村开作坊。
但不是分坊,就是二女儿家自己的作坊。
而且二女儿承诺不吃邑伊县的份额,自己会做出一些事出来。
老梁把这话给纪彬说的时候,又道:“私下还是照顾些,不让老大家知道就行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原本他以为,自己劝二女儿去纪滦村,会让她不高兴。
谁知道等老梁说完利弊,发现二女儿只是冷静思考到底去哪做事更好。
反倒安慰他,说知道大哥不高兴的原因,还劝他们不要宠溺小弟,大哥帮着处理作坊的事确实辛苦。
她跟她相公原本打算转行,不想让爹娘为难。
可既然爹说去纪滦村应该有发展,那她就去纪滦村。
二女儿让步这么多,那老大跟老大家的,自然不好多说什么,老梁的大儿子算是让了两个样式的簪子给二妹。
那两个样式他可以不做,只让她做。
算是留了口饭吃。
不管怎么样,两边都是各让几步,这场大戏算是落幕了。
纪彬总觉得老梁说这些话的时候,总觉得老了许多,他今年也才四十多,以往生意上风风雨雨都没事,现在反而因为家里乱了,人也老了。
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用于家庭也是没错的啊。
纪彬听着,觉得他家二女儿是有主意的人,认真道:“你让你家二女儿放心,跟着我这边,绝对能赚到钱。”
纪彬很少给这样的承诺,但既然是他把人诓过去,自然要有些责任。
有他这句话,老梁就放心了。
赚钱这事,有人不相信纪彬吗。
等老梁回去,看着家里的情形,跟他媳妇儿更是难受。
怎么好好的家成这样了,不过是多赚了些钱,人家周家为了家产争的天翻地覆也就算了。
毕竟真的有钱。
可他们家怎么回事?
这也要争吗。
至于梁家二女儿这会正在家里收拾行装,她不算貌美,隐隐跟老梁是很像的,心里很有主意。
她家相公劝道:“现在刚开年,很多地方都招人,我继续去当伙计,你安心在家休息,也不用争这口气。”
二女婿也是个好人,就是脾气太平了,别人骂十句,他说不定都回不了一句。
这样的人居家过日子还行,但遇到事后,就太憋屈了。
梁家二女儿却有些老梁胆气,开口道:“当年我爹就是第一批去邑伊县的作坊老板,去了之后找到纪彬,拿到意想不到的订货单。”
“之后才把作坊做大,他敢去一趟未知的邑伊县,我们为什么不行。”
说完之后,二女儿又道:“以前我只是想赚点钱补贴家用,可现在必须要发财,必须比大嫂家还有钱。”
也就是老大媳妇儿家里强势,所以支撑着抢东西。
之前她跟着学簪子手艺的时候,还被明里暗里挤兑,说她嫁出去了,怎么还学家里的手艺,都不害臊。
当时二女儿就想说,她爹娘都不说什么,大嫂凭什么管。
反正闹来闹去,就是这个结果。
虽然她这会不在梁家,但也知道大嫂背地里肯定在笑话她,说她被赶到穷乡僻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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