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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钱被其他人赚走还是不爽啊。
    特别是突如其来的纪彬,总觉得这人不安好心。
    全兴华府都卖高价,就他卖的低?
    傻子一样。
    但他们并未动手,甚至让身边的人也别动手。
    如今已经七月了,等到七月底棉花收获,八月中旬他们收到邑伊县的棉花。
    到时候就是纪彬的死期。
    就算是不死,也要把这些挣得钱给吐出来。
    金家暗暗放出话去,让纪彬卖东西,让他赚钱。
    赚到最后,都进他家口袋。
    当然还有谈家口袋。
    不过是给他们两家做嫁衣而已。
    这个消息自然不会被纪彬知道,谁让纪彬只是个纯良的小货郎。
    但听到柴力说这话之后,纪彬笑了笑。
    棉花收完就是他的死期?那赶在棉花之前让他们完蛋不就行了吗。
    纪彬可不慌张,甚至有点想笑。
    另外的李家不知道这件事,骆家却是听说了,骆家主骆金川最后忍不住,请纪彬上门吃酒。
    目的就是提醒他,在兴华府不要太张扬,在这边赚钱,最好是分给周围人一点。
    当然不是给他。
    而是给那些人。
    他们骆家的买卖也是如此,你势力越大,分给他们的就越少,势力越小,分过去的就越多。
    这种暗示纪彬自然听懂了,但故作惊讶:“怎么可能,我已经给谈知府送过礼了,不会再要吧,时间隔了这么短。”
    等这话出口,骆金川深深看他一眼。
    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很聪明,只能说太实诚,实诚得让人无奈。
    这种货郎在兴华府是待不下去的。
    甚至自己曾经也是这么以为,觉得姓谈得不至于那么贪婪。
    可现在早就都明白,这些人就差直接抽你的血,吃你的骨头。
    不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准备举家搬走。
    就算是搬走,也还要留三分二的东西在这,否则谈家不会放人离开。
    那李家不就是这样吗。
    人家有手艺,去哪做船不是做,偏偏要在这?
    骆金川已经不想说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谁想死谁死,不死在他家门前就行。
    眼看骆金川就要赶人走,纪彬反而开口了:“骆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有需要,说不定我也能帮忙。”
    你?
    你自身都难保了。
    还帮忙。
    纪彬继续道:“我同江南徐顾景三家,还有松江府的布政使都有些交际,关系也还不错,只要有需要,我定然会帮忙。”
    估计是纪彬实诚形象有些深刻了,骆金川还真的愣了下。
    他准备举家搬往江南扬州,若是能跟当地徐家打好关系,那自然是很好的。
    可纪彬自己都深陷泥潭里,自己不帮也就算了,还沾光?
    他祖上黑洗白出来的,最忌讳不讲义气。
    但白来的助力,谁不想要?
    骆金川深吸口气,这纪彬运气是真的好!如果不是他恰好跟扬州徐家关系不错,自己也不会继续跟他聊了!
    “如此说来,我倒是听说你跟扬州徐家关系还不错?”
    骆金川说完,纪彬就知道他上钩了,但他说的也是实情,自己自然是可以帮的。
    毕竟这骆家见他“执迷不悟”,都喊他上门吃酒来劝了。
    纪彬笑:“不仅是徐家,我那还有一封给扬州布政使的信件,你这若是真有大事,这信件也可以给你。拿着信件上门,那布政使定然见你。”
    说完,纪彬又笑:“同做船运买卖的宿勤郡柳家,我也是有些关系的,这信件就是他给的。”
    “那东家也是仗义的,当年我帮了他刺绣的忙,他回了不少礼,信件就是其中一个。”
    说到宿勤郡柳家,骆金川睁大眼。
    原来是这位给的信!
    骆金川忍不住道:“这位跟扬州布政使乃是连襟的关系,他的信,那布政使定然会看啊。”
    竟然还有这层?
    纪彬第一次去江南的时候,柳家主给的信,但他一直没用上,更没打听其中关系。
    原来两家如此亲近。
    骆金川站起来。
    说实话,这信他想要。
    虽然他跟宿勤郡柳家都做船运买卖,而自己的船队看着跟他家差不多。
    但比起底子,比起手里真实银两,甚至比起人脉,自己虚太多。
    他家本就是祖父才起势,到他父亲,他自己这里,又被姓谈的弄走太多,别人看着他们家风光,其实都是给他谈峰做工!
    所以他要是真的搬去扬州,用纪彬手里扬州徐家,以及扬州布政使的信。
    还有骆家在那边经营的关系,定然能很快恢复过来。
    那可是布政使啊!
    管的就是他们!
    骆金川看看纪彬,又看看周围人,这才让周围人都退下,语重心长道:“既然纪老弟你这么对我,老夫也不能亏待你。”
    “你可知,我为何想要扬州的人脉?”
    纪彬神色一正。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他有预感,今天收获肯定很大。
    那骆金川想要纪彬手里东西,自然要用其他东西交换,而他的交换,则是骆家在兴华府的真实处境。
    当年他的祖父在兴华府发家,刚开始的买卖确实不怎么正经,毕竟是海上打渔的,说实话,没点凶悍的性子,根本撑不过海上一波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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