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们过来赴宴还能得个好名声,何乐不为。
只是谭刺史还提到了封赏?
这个私底下要问问,纪彬不想太高调啊。
用过饭后,众人也没打扰他们一行人,让他们先休息休息,但平老板还忍不住调侃,问纪彬这一路上到底收到多少盘缠,用不用他再给一点。
看来这里的人都知道他这一路经历了什么!
一进城就被围着给钱给吃食,他差点成丐帮帮主!
纪彬哭笑不得,只说自己先去休息,回头再聊。
今日才二月初九,三月三还赴宴,怎么说也要在汴京待上一个月,大把的时间跟平老板叙旧。
而且他看着平老板的衣着,应该过得还不错?
纪彬詹明他们这行人并未住到谭家,而是让平老板提前帮他们租了处民居。
既然要在这住的时间长,还是自己住比较方便。
说是处民居,其实也靠近皇城内城了,毕竟是平老板的手笔。
平老板还留了不少仆役伺候,让他们住得更舒服些。
但纪彬他们也没时间多看,匆匆洗漱赶紧睡觉吧!
赶了二十多天的路,谁不累啊。
纪彬到汴京的消息,顺便传到很多人耳朵里。
不少人都对这个新晋名士感到好奇。
这个人以前名不见经传,可今年却突然出现,听起来简直名利双收。
不对,利没收到。
传说中他很穷的,上京只带了一个车夫,一个亲随。
对汴京各个士族来说,这不是穷是什么?
可是纪彬做的事又太出名,百万棉衣送边域,这是小孩子们都能说出来的话,可见知名度有多高。
更有些消息灵通的,知道纪彬还在兴华府做了许多实事,说句真心的,要是纪彬在兴华府做的那些事是真的,那此人的手段果真了得。
反正这话传着传着就更加离谱了。
其中有个小官家的王娘子,听到纪彬名字的时候,下意思跟他相公道:“之前成亲时给你做的新郎服,就是他家出的。”
“如今风靡汴京的珍珠绣,也是他家刺绣坊所创。”
什么?!
珍珠绣,竟然是他家的手笔?
若说普通商人,那自然是会被鄙视的,但刺绣不同,这是风雅幽的妙物。
更别说人人都追捧珍珠绣,谁让他们这里远离海域,得珍珠很难呢。
之前纪彬在兴华府买小珍珠的时候,都是按斤买,这里则要按颗。
就这样还供不应求。
更别说能在刺绣上别致地绣几颗浑圆珠子了。
这人怎么既对风雅之物十分熟悉,还有倾家荡产捐棉衣的品格?
如此的人物,他们竟然还不认识?
这像话吗?
这还是京城风流子弟吗?
不行,现在就递帖子,明日就要请纪彬吃酒!
只能说跟风这东西,是太普遍了啊!
你们不要再跟风了!纪彬真的不想吃你们的酒。
话是这么说,可院子里小厮还是收到一沓请帖,不论门第高低,先请纪彬赴宴再说。
不仅是纪彬,他家娘子也收到不少帖子,毕竟如此传奇的人物,他家娘子是什么模样,也很让人好奇啊。
看看到底是别样人物,还是普通的农家妇人。
在纪彬他们睡觉休息这个晚上,关于他们这行人的说法是越来越多了。
没办法,谁让纪彬几封信就让南军国各地行动起来,还因为这事,被圣人点名夸奖。
等纪彬睡醒的时候,就见门外似乎是陈乙在战战兢兢地等着。
引娘还有点困,还没睁眼就听纪彬问陈乙:“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赶路太累,两人是醒得迟了些。
陈乙小声道:“东家,太子跟阁老来了!”
???
什么东西?
太子跟阁老来了?
方才还在床上迷糊的引娘立刻睁开眼,她旁边穿衣服的纪彬也愣了。
见引娘要起来,纪彬按住她道:“你先不慌,我洗漱去瞧瞧。”
门口陈乙又道:“太子跟阁老让我不要喊您,说您路上辛苦,他们也没事。”
这是没事吗?
哪有小货郎在这睡觉,太子阁老等着的?
纵然知道这两位都是好脾气的,纪彬也不由得快了些。
等纪彬过去的时候,只见太子阁老竟然在看送来的帖子,不时还点评几句:“这家公子不行,惯会吃喝玩乐,不好多接触。”
“引娘也不能去这个花宴,他家小女子刻薄,估计会瞧不起普通百姓。”
“这个好,他们兄妹俩皆是文采斐然,是可以结交的。”
“是了,殿下你看这个,他家每次拍马屁都拍错,还想请纪彬去瓦舍听曲,啧啧啧。”
纪彬无奈,你们两位是不是太当自己人了。
在他面前怎么就这么随意呢。
说起来两个人的年纪,一个能当他爹,一个能当他祖父,还都身居高位,都如此随意吗,
纪彬刚到,就见太子跟谢阁老看过来。
这是他们三人头一次一起见面。
纵然这些年书信往来极多,但也比不上这一面的感慨。
他们三人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年龄也不一样,却在对南军国百姓上意外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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