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杭是少说话多做事的类型,以前几个朋友热热闹闹聚在一起,他永远都是最沉默的一个。
很多次冷战,其实都是程挽月来哄他。
她能做出多少让他生闷气的事,就有多少种哄好他的办法。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闹别扭的时候他就会期待她来哄他,然而事实上他只要见到她,心里就已经不生气了,但因为想听她说一些甜腻腻的话,或者是喜欢她一直跟着他缠着他撒娇,他总是要多坚持一会儿,如果把她惹烦了,最后又是他低头。
卿杭不知道别的女生生气后会怎么样,但程挽月不难哄,只要顺着她就好了。
程挽月还在哭,“程遇舟叫阿渔‘宝宝’、‘老婆’,程延清叫她女朋友‘二狗’、‘臭臭’,怎么就你一天到晚连名带姓地叫我。”
“我刚才没有……”
“你有!”她平时在他面前都很不讲理,更何况是这种时候。
他索性放弃辩解。
程挽月捏捏他的耳朵,“叫我宝贝。”
阴穴里被撑得很满,内壁小幅度地收缩,在把他往外挤,但同时又像是在含着他吮吸,她疼,他也煎熬,明明开着空调,他脸上的汗水一滴一滴顺着下巴往下落。
僵持了一分钟左右,卿杭低头,温热的唇贴在她耳边,很小声地叫了一声。
他收拢双臂,身体贴近她,像两株同根而生的藤蔓一样紧紧缠在一起,汗液和水液都是养分,滋养着在深处的根不断疯长,从地里穿透出来绕成一个笼子,把两人紧密地封锁在里面。
他身体动了一下,里面也在动。
程挽月双腿缠在他腰上,脚后跟蹭着他的尾椎骨,“你是不是觉得我短发不好看?”
该哭还是哭,她一滴眼泪都不会忍。
“怎么会,很漂亮,”卿杭的头埋在她颈窝里轻微拱动,他试图用吻转移注意力,沿着她的脖子往上,舌尖从唇角一点点往里探。
她闻到了烟味,秀眉蹙起,但因为被吻得喘不过气,从齿间溢出的轻吟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谁……谁让你……你抽烟的?”
卿杭只抽了半根,烟味很淡。
她以前对什么新鲜的东西都会好奇,好的坏的都想试试,但唯独对烟草很反感。
卿杭没有烟瘾,客厅茶几抽屉里那盒烟放了很久,他上一次抽烟还是那个凌晨突然从梦中惊醒的雨夜,梦里他和程挽月在白城那个潮湿狭小的房间里从天黑纠缠到天亮,她身体上每一处皮肤都是他的领地,被他吻过,舔过,摸过,沾满了他的精液,他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或者是被她引诱得着了魔失了魂,恨不得死在她身上,射完很快就能勃起,神志所剩无几,呼吸像火焰一样,阴茎都还埋在她的身体里不知疲倦地往深处顶。
刚才也是被她逼得有些烦躁了,出门前才点了根烟。
他头发是湿的,衣服穿得很潦草,就连下巴和鼻梁上的透明液体也只是随便擦了擦,进店只拿了一盒套子就结账,下腹撑起的轮廓被衣摆遮住了,但手臂和脖子上过度兴奋的经脉隐隐凸起没有任何遮挡,即使情潮掩盖在冷漠的燥意之下,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就能看出他不是刚从床上下来就是赶着回去上床。
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满脑子都是回来操她。
“我去刷牙,”卿杭说着就准备起身。
程挽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你把我吊着不上不下的,这个时候刷什么牙。”
微微的刺痛感顺着神经向周围蔓延,卿杭借着这个吻发动隐蔽的攻击。
她教过他,怎么做会让她舒服。
比起用手,她更喜欢他给她舔,刚才只用了十分钟就让她败下阵来,说明他做得很好。
程挽月稍稍推开他偏过头喘息,再没有多余的精力说话,他顺着她的下颚线往下吻,为了避免她明天早上发脾气,没有在脖子上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直接含着嫩生生的乳肉嘬了一口,舌头舔着乳尖卷进嘴里。
她紧绷着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泪眼迷离,那点气焰也消失了。
床单都湿了一块,卿杭试着用力,黏腻的水声越来越清晰,催发着情潮在热腾腾的气息里的涌动。
程挽月揪住卿杭短发的手被他牵引着覆在自己胸口,另一边还被他含在嘴里,痛感渐渐被酸涩的快意取代,她上次喝醉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醉酒后的大概就是现在这样,迷迷糊糊什么都看不清,手脚很沉重,但又像踩在棉花里,被高高抛起,下一秒又被拽着跌落在地。
牙齿刮蹭到乳尖,咬疼了她,她下腹猛地收缩。
窄小的甬道被强行开拓本就寸步难行,突然绞紧的瞬间软肉从四周收拢,就像有无数张嘴缠在阴茎上吮着,吸着。
卿杭低声闷哼,程挽月并不知道他受着怎样的煎熬,还报复一般咬在他肩窝处,下一秒就被他捞起一条腿架在肩上。
肉欲的水声挑战着他的羞耻心,却也刺激着他控制不住地往深处撞。
人在欲望面前都是丑陋的。
会贪心,会不知餍足,会破开伪装的外壳暴露出最真实的渴望。
血管仿佛是要从皮肤里爆开,他低吼一声之后重重地压在她身上,像濒临死亡时发出的求生信号。
程挽月有点懵了,眼泪还挂在眼角,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就这?
是不是……快了点?
卿杭并没有给她嘲笑他的机会,吻住她的唇,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摸到床边的套子咬开戴好,射完不仅没有疲软,重新挤进去的时候还涨大了一圈,然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他下面进得多深,舌头缠得就有多紧。
她在窒息前高潮,无力地挣扎几下但最后只能放弃,完全依附在他身下,靠他渡给她的那点氧气才慢慢缓过神。
水流得比汗多,叫声比喘息声更绵长,也比他更狼狈。
窗门紧闭,空调的换气功能显得有些鸡肋,情欲的味道被关在房间里越来越浓烈,床单拧成绳子似得缠在小腿上。
手机响了第四遍,也没人理会。
程挽月连眼睛都睁不开,“是不是程延清的电话?”
“不是,我的手机。”
她踹了卿杭一脚,“那你接啊,要么就挂断,烦死人了。”
卿杭捞起地上的裤子,把手机拿出来,屏幕上亮着周恒的名字。系统自动挂断后,周恒又第五次打过来。
卿杭刚接通,周恒的声音就像加了扬声器一样传到耳边。
“我靠,你今天不是休息吗?这么久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急得我都差点给房东打电话了。你人在哪儿?”
程挽月当然也听得出来是周恒。
刚才踹卿杭那一脚已经是她最后的一点力气了,这会儿看着他还插在她身体里,明明一身色气却又正正经经地接电话,就忍不住想作恶。
她抬起一条腿,脚趾从他腰腹慢慢往上,抵着他硬硬的乳头用力碾了一下。
卿杭握住她的脚,一眼都不看她也知道她想干什么。
“在家。”他说完就把她的腿搭在肩上,身体压下去,堵住她即将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
“我有份资料落在家里了,就在那个蓝色的文件夹里,我明天早上开会要用,你扫描一份给我发过来。”
“嗯。”
“快点啊,我等着。”
“嗯。”
卿杭挂断电话,手机扔到一旁。
程挽月早就软成了一滩水,曲起的那条腿膝盖都快抵到她的脸了,水声开始律动,床板也吱呀吱呀地响。
“我好困……卿杭……我要睡觉!”最后一句她是哭着喊出来的,喉咙都哑了。
褪去攻击性之后,他动作就温和了很多,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脸,“洗个澡再睡。”
“不洗了。”
卿杭先开窗通风,再抱她起来,“我给你洗。”
洗脸池上方有一面镜子,映出他后背好几道抓痕,程挽月就像个不会走路的奶娃娃,被他抱来抱去。
他连脚趾都仔细帮她擦干。
床单、枕头、被子也都换了干净的。
等她舒舒服服地睡着,又给她换了个创可贴,最后才去周恒房间扫描文件。
这是卿杭第一次和程挽月睡在一起。
他以为自己会毫无睡意,但一夜无梦到天亮。
程延清的航班不算晚,如果按照程挽月平常的作息是完全赶得上的,但她赖床了,起床气很大,卿杭没想叫醒她,他只是掀开被子动了一下,她就醒了,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很不高兴。
“卿杭,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卿杭低头看着她睡眼朦胧的小脸,“你这个长度的头发,我得黏在你身上才会压住。”
程挽月爬到他身上,“哦,那我刚才是做梦了吗?”
他从善如流,“没有,是我压到你的头发了,乐佩公主。”
“什么公主?”
“迪士尼童话里的长发公主。”
“啧啧,你还看少女童话故事啊……”
“病房里小朋友看的。”卿杭拍拍她的屁股,“你还可以再睡二十分钟,我去做早饭。”
她又开始耍赖,“不准去。”
“我不去,你吃什么?”
“吃肉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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