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很是失望,道:“可不是么,就是精巧,没人能参透其中的奥秘。”
想他们大历人才辈出,可怎么就找不出来一个能懂这个机关的人呢。
就在这时,邹子川突然开口了。
“大人,您的手腕怎么回事?”
邹子川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关心。
寻厉微微一怔,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面正有一个牙印。早起时这个牙印还是红色的,这会儿微微有些泛青。
“没什么。”
说着,他把袖口往上提了提,遮了遮上面的痕迹。
“可是被什么畜生咬了?要不要去找大夫看一看?”邹子川又道。
听到“畜生”二字,寻厉的脸色微变,看向下属的眼神冷了几分。
“不必。”
工部尚书在一旁道:“你可别仗着年轻认为无所谓,若是被畜生咬了得赶紧治,严重了会有性命之忧。”
寻厉的脸色更冷了了,道:“不用。并未破皮,只是有些淤青。”
工部尚书还挺欣赏寻厉这个后辈的,见他如此,他有些担心,怕这个后生分不清轻重。他侧头看了看寻厉背在身后的手,想要看看伤势,有没有破皮。
倒是没有破皮,不过——
这痕迹怎么这么奇怪呢。
他是过来人,看着上面的痕迹,再看寻厉不自然的脸色,约摸是明白过来了。
“大人,还是……”邹子川还欲再劝。
“哈哈,没事没事,你家大人没事,别劝了。”工部尚书笑着道,“你小子还没成亲吧?”
邹子川有些不解,他成没成亲跟大人被咬有何关系?
“闺房之乐自是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工部尚书一大把年纪了,提到此事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里充满了怀念。
寻厉:……
邹子川先是一怔,很快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家大人。瞧着自家大人极不自在的脸色,他内心更是震惊不已。
难道……
是夫人咬的?
看着下属的眼神,寻厉瞪了他一眼。
邹子川不敢再看。
最后,从李瘦子那里得来的十八箭寻厉只给工部十把,剩下的两把他带回去了。
盛露嫣在厅堂里尴尬了许久。不过,听着众人议论着寻厉待她的好,看着众人羡慕的神情,心中渐渐也有些喜悦。她明明是个再冷静不过的人,可如今却也因着这种小事欢喜着。
随后众人去院子里赏梅了。
赏梅时,盛露嫣再次见到了谢赟,不过,不是单独见的,而是在好友谢月薇身侧。此时再见,谢赟的神色比上次好看了许多,谢月薇似乎也终于想通了,待盛露嫣一如从前。
“你怎么才出来啊,刚刚就听说你来了,你在里面聊什么呢,你从前不是最不耐烦跟那些夫人们聊天了吗?怎么不快些躲出来。”谢月薇抱怨道。
盛露嫣笑着道:“你还未成亲,自然可以如此。我如今已经嫁人,是要多跟各个府中的夫人聊一聊的,而且,如今倒也觉得聊聊天挺好的。”
谢月薇微微一怔,看向了身后的兄长,生怕兄长听了会不高兴。
见兄长神色似是有些黯然,谢月薇连忙转移了话题。她瞧着盛露嫣的衣裳,道:“你这衣裳是谁做的,刚刚远远瞧着我就觉得好看,如今离得近了更好看了。不过,这料子却不太好,想来是外面做的吧?”
谢月薇果然了解她。
盛露嫣笑着说:“是我家夫君买的。虽说料子不是顶好的,但却也是他的一片心意,我很喜欢。”
刚刚在大厅里她藏着掖着,如今在好友面前就不必了。
而且,也得让人死心。
谢月薇觉得,她兄长还是走远一点吧,不然她都没法跟好友说话了。
正想着呢,祖母身边的人就过来找兄长了,谢月薇连忙把兄长推了出去,跟好友去一旁赏梅了。
“我想我也不用问了,看着你的脸色就知道他待你不错。”谢月薇道。
盛露嫣笑着点了点头:“嗯,他的确待我极好。”
“你也喜欢他吗?”谢月薇看着盛露嫣问道。
“嗯,是挺喜欢的。虽说从前也想过自己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成亲后会如何,但着实没想到能遇到一个这么喜欢的人。他……”说起寻厉,盛露嫣开始变得滔滔不绝。
谢月薇就在一旁听着,听着听着,也开始幻想了。
“我从前以为夫妻之间要么像我祖父祖母那般水火不容,要么像我父亲母亲一样相敬如宾,亦或者像……”说着,谢月薇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那两位似的互相猜忌不信任,没想到还能如你们这般。你们的感情可真好啊!你生气了他真的会哄你吗?还会给你买好吃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外界可都说他心狠手辣,性子冰冷。”
“当然会啊。”
两个人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
“自从你成了亲,我便一直担心你过得好不好,生怕你父亲与他的关系会影响到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如今瞧着你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嗯,我过得挺好的。”
谢月薇也像盛露嫣坦白了自己的心迹:“其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既担心你又担心我兄长。如今想想,很是没必要。事已至此,我们都改变不了什么了,不如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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