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听一下具体的位置。”
“是。”
入夜后,寻厉带人去了简翼侯府的墓林中,停在了外面一棵树下。
不多时,护京卫把棺材挖了出来,里面是空的。
邹子川大惊,道:“大人,的确是这里,有个小丫鬟受过她的恩惠,年年都来祭拜她。这个丫鬟亲眼看到人被老夫人葬在这里的。”
寻厉却觉得这是件好事。
棺材里若是有人,那就是人死了。若是没人,便说明人极有可能还活着。
只要人还活着,他就能撬开她的嘴,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如此一来,线索又多了一条。
“子川,你要去一趟云苍国了。”寻厉道。
旁人去,他不放心。
邹子川立马道:“是,属下定能完成此事。”
寻厉道:“嗯,云苍国有咱们的人,我再多给你派些人手,尽快查清楚。”
“是!”
临走前,邹子川犹豫了许久,终于说出来一句话。
“大人,属下想求您一件事。”
“说。”
“在属下回来前,您能不能别让夫人再给杨姑娘相看旁人了?”
寻厉微微一怔,点头应下了。
年底事多,接下来寻厉每日都忙得不得了。
不过,在看到属下呈上来的一则消息时,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最近护京司一直在查承恩侯府的事情,从几十年前查起,大大小小的事都有。其中有一则写道:世子年五岁,摘玫瑰一朵于花园,赠与盛陵侯嫡长女,欲娶其为妻,众人笑之。
和盛露嫣之间的关系是否和睦寻厉心中有数,所以即便是皇上过问了,寻厉心里也没什么波动,但在看到这条信息时,他就没那么淡定了。
晚上回去后,寻厉的话比平时少了些,神色间也能看出来愁容。
盛露嫣关切地问了几句:“夫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听到这话,寻厉看了盛露嫣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没什么。”
盛露嫣以为事情不便与她说,便没再多问。
第二日晚上,寻厉依旧如此。
第三日晚上,依旧如此。
盛露嫣从未见过寻厉如此模样。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一副冷静的模样,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她想,定是一件大事。
承恩侯估摸着当年是想造反,难道这事儿还牵扯到了旁人?
好像最近他最得力的助手邹子川也被他派出去了……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盛露嫣认真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如此忧愁?”
寻厉迟疑了片刻,终于说道:“那日宫宴结束后,慧王把我叫住,责怪了为夫。”
盛露嫣微微蹙眉,慧王向来不多管闲事,怎会会来责怪寻厉。而他与皇上关系好,不知会不会影响寻厉在皇上面前的形象。
“为何责怪你?”
寻厉瞥了她一眼,道:“王爷说我不该这般冷落夫人。”
盛露嫣怔了一下,竟然是因为她。不过,这样的事寻厉为何会忧愁呢。
接着就听寻厉又说道:“三日前,皇上把我留了下来,在东暖阁训斥了我。”
盛露嫣大惊,问道:“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吗?皇上为何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训斥你?”
寻厉提醒:“夫人忘了么,咱们的亲事是皇上赐的婚。”
盛露嫣顿时愣住了。
她怎么把此事给忘了。寻厉公开冷落她,岂不是在反抗这门亲事。往大了说,就是在反抗皇上。他在朝中本就树敌颇多,旁人还不得抓着这一点在皇上面前上眼药。
“这几日御史可有弹劾你?”盛露嫣问。
寻厉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一番表现比说了更能说明问题。盛露嫣理所当然地认为御史已经开始弹劾他了。她现在后悔死了,她就是为了旁人不来麻烦她才会生了此计,如今是没有人来烦她了,可却给寻厉惹了大麻烦。
“此事是皇后说与皇上听的。”寻厉又道。
听了这话盛露嫣更后悔了。
皇后能安什么好心呢?在某种程度上看,寻厉算是“抢”了皇后弟弟的亲事,皇后定是恨死他们夫妻二人了。她肯定没少在皇上面前说他们夫妻的坏话。
“皇后说为夫苛待夫人,不让夫人吃饱饭还不给夫人水喝。”寻厉补充道。
“都是假的啊。”盛露嫣着急地说。
“府中每日买了多少菜旁人是知道的。”寻厉道。
“采买的人不能留在府中了。”盛露嫣回。
盛露嫣脑子迅速转了起来,最后,她道:“明日你下值后咱们一起去逛首饰铺子,你多给我买几件首饰。年底了,各府上的亲戚也该走动了,我到时候就穿着你给我买的衣裳,戴着你给我的首饰。”
寻厉蹙了蹙眉:“旁人若是知晓了岂不是会来麻烦夫人?”
盛露嫣道:“没关系,我能应付的。”
与寻厉的前途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他们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寻厉被皇上厌弃了,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寻厉又道:“会不会太刻意了?”
盛露嫣回:“刻意总比不做好,往后你都要这样,得让旁人知道我过得很好,天底下没有人比你待我更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