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您先别把话说死了,我先把他们叫回来再说。”
赵管事火烧屁股似地跑了,早不见之前的慢悠悠。
卢青看着棠鲤,星星眼,她竟然觉得刚刚的棠鲤有些……帅气?
卢青本来觉得自己够勇敢的,接过了宝青阁的担子,现在一对比棠鲤,自己就是小儿科。
“咱们是东家,钱是咱们给发的,他们是在给咱们干活,给钱的是大爷,咱们对他们有生杀予夺之权。我们体谅他们是情分,而不是本分,既然他们不领情,那就把情分收回来。”棠鲤趁机对卢青教育了几句。
“嗯嗯嗯!”卢青连连点头。
不到半个时辰,赵管事就把所有人都叫了回来,这一下就聚齐了。
“东家,我们错了,实在是家里困难,想多挣点钱啊。”
“东家,我们也在作坊干了五六年了,您就看在这情分上,原谅我们一次吧。”
“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您定个产量,就是熬夜不睡觉我们都做出来!”
陈四、阿贵等十几个人纷纷哀求道。
赵管事也劝道:“东家,阿贵他们在作坊里也做熟了,要是换其他人,肯定没这么熟练!”
棠鲤毫不留情道:“我不需要熟练的,我要负责任的,而不是白眼狼。”
“但是东家,要是招新来的,他们都不熟悉工序,这多浪费时间。”赵管事的眼睛贼溜溜地转着。
棠鲤算是听明白了,这就是这些人有恃无恐的原因,就是仗着自己熟练呢。
但是,与其养着一堆不听话的熟练工,不如花点时间去培训遵服从管理的。
“这就不用赵管事担心了。”
赵管事的脸快气歪了。
“赵管事,还有你,你身为作坊的管事,欺瞒东家,你这样的人,我这作坊也不敢留了。”
赵管事的表情难以置信。
新东家居然也要把他赶走?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都走吧。”
这一下,那十几个人都慌了。
早知道就在作坊里待着了!卢家向来厚道,就是最忙的时候,挣钱也比扛包轻松!
“小姐,可怜可怜我们吧!别赶我走!”
“小姐,我是你陈叔啊,看在陈叔在这里干了十几年的份上,让陈叔留下来吧?”
几个人开始苦苦哀求卢青。
卢青见识了这些人的嘴脸,任他们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这宝青阁已经不是我的了,新东家说了算。”
那几个人看没有留下来的机会,顿时恼羞成怒。
“东家,我们不走!你不能这么欺负人!”那人一脸凶狠道。
“不走?难不成你还想打我?”棠鲤挑了挑眉,完全不见害怕。
那几个人是想用武力威胁新东家,毕竟棠鲤和卢青只是两个女子。
但是,他们的想法就这么被棠鲤轻轻松松说出来了,还一点不害怕,他们突然有些虚了。
“东家,我们也是别无选择,是你不给我们活路的,那谁都別想活!”
那人拿起一根棍子,准备把作坊给砸了。
棠鲤没慌,赵管事先慌了。
卢元交代过作坊要好好地留着,要是被砸了,他在卢元那里交代不了啊!
这新东家咋一点不慌呢?
新东家再不发话,他得自己出手阻拦了。别砸作坊啊,直接上手把新东家打一顿啊,最好打跑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冲进来一群浩浩荡荡的年轻人,他们手里拿着武器,一看就是练家子。
“你居然敢砸我妹的作坊?小爷我踹死你!”为首的红衣少年十分暴躁,一脚就踹在那个搬石头的人身上!
那人被踹在地上,石头砸在他的脚上,发出一声惨痛的尖叫声。
来人正是霍驹和他的兄弟们。
棠鲤在来作坊前,先去了白府一趟。对付这些刁民,光说道理是没用的,还要在武力上压倒。棠鲤现在还没钱请家丁,然后就想到了霍驹。
她这二哥无所事事,刚好用来撑场子。
霍驹也没让她失望,该出现时就出现,带着他的兄弟们,气势十足,五个人硬生生撑出五十个人的气场。
在霍驹等人的压迫下,那些人不敢再嚣张,只能乖乖地收拾东西走了。
其中也包括赵管事。
留下来的十个人都乖乖地站在棠鲤的面前,见识了新东家雷厉风行的手段之后,他们再也不敢轻视了。
霍驹凑到棠鲤的身边,眉眼张扬:“妹妹,我刚那一脚帅不帅?”
棠鲤一脸认真:“帅!”
“嘿嘿!”霍驹如果有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棠棠,赵管事走了,这作坊谁管事呢?”卢青问道。
她并非给赵管事说情,而是真替棠鲤烦恼。
棠鲤直直地看向卢青:“你呀。”
卢青这一下真愣住了:“我?”
“我请你做作坊的管事如何?”棠鲤笑眯眯道。
棠鲤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卢青熟悉胭脂的工艺和配方,而且性格并不软弱,只是缺乏磨砺,是管理作坊的最好人选。
“我……我不行的。”卢青连忙摆手拒绝。
她接手宝青阁后,把作坊弄得一团糟,她会拖累棠鲤,她心里下意识退却,觉得自己不行。
“阿青,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让宝青阁起死回生吗?”棠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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