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师爷心中预感不妙,拿起了那封信,将信迅速读完,脸色一下变了。
文郡守信上说,他知道了河东县冤枉无辜,以充匪徒,对此十分愤恨,对县令十分失望,念在县令不知情份上,可令他留官查看,但是要他好好处置这件事的后续。
温师爷的手抖得特别厉害。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为什么?
不就是一个山野汉子吗?为什么会惊动郡守大人?
“来人!来人啊!”朱大人大声喊道。
很快,就有衙役进来。
朱大人指着温师爷:“快,把他押入衙门,本官要审案子!”
朱大人回过神来,要是不狠狠地处置了温师爷等相关人等,那他自己就要完了!
温师爷很快被拉了下去。
朱大人从来没这么雷厉风行过,直接判了温师爷终身苦役的罪,然后令人去抓那告假状的孔大柱!
再说那孔大柱,正拿着当玉佩来的钱胡吃海喝呢。
孔大柱十分得意,勾结山匪,可是死罪!卫擎很快就要被斩首了!让他嚣张!
孔大柱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一群衙役就冲了进来,把他拉走了。
孔大柱迷迷糊糊的,听到惊堂木的声音,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就发现自己跪在公堂上。
“堂下孔大柱,诬陷无辜百姓与山匪勾结,证据确凿,本官判孔大柱终身苦役之刑。”
孔大柱双腿一撅,裤裆一下湿了。
……
棠鲤很快知道了温师爷和孔大柱的下场,而县令之所以能这么雷厉风行,是因为她大哥和二哥去了清河郡,通过朋友的关系,见到了清河郡郡守,禀明实情。清河郡的新上任的郡守正直,对这样的事深恶痛绝,当即写了一封信督促河东县县令处置此事。
雷鸣、雷暴、大哥、二哥、穆夫人、江老爷,这些人都是棠鲤恩人名单上的名字,棠鲤深深地记在了心底。
她与卫擎一起请雷鸣和雷暴去酒楼大吃一顿,还答应帮他们兄弟俩相看姑娘。
然后请大哥和二哥在家中一聚,霍驹最爱的就是她做的饭,吃的乐颠颠的。
棠鲤再给穆夫人和江老爷送去不少好东西。她知道穆夫人和江老爷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但是毕竟是一份心意。
卫擎知道小媳妇吓坏了,便向谢府告了五日的假,都陪着媳妇儿。
媳妇儿时常会做噩梦,梦里喊着他的名字,卫擎便把人温柔地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
“我在,媳妇儿,我没事。”
卫擎是既暖心,又心疼,更是把媳妇爱到了心坎里。
……
孔家。
孔家一家人听说孔大柱被官府抓了的消息时,全都吓得瘫倒。
“怎么会?不可能啊!咱们大柱一直老老实实的,咋会被官府抓啊?”孔杨氏一直念叨着不可能。
“我昨天刚好在县上,听说县衙在审案,我想去凑凑热闹,结果发现堂下跪着的犯人居然就是你家大柱!罪名好像是啥诬陷人,被判了终身苦役呢!”
“终身苦役……”孔杨氏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的儿啊!”孔杨氏哭道。
“当家的!当家的去做苦役了,我们娘俩怎么办呀?”孔张氏也哭了起来。
孔老汉完全懵了。
而房间里养腿的孔栓也愣住了,他大哥前两天还说卫擎被抓起来了,很快就要被处斩了,咋转眼,他大哥就被抓起来了呢?
孔家上下一顿乱嚎,最后还是孔杨氏拿了主意。
“大柱那么老实,肯定不可能干坏事,肯定是有人诬陷他!老头子,咱们去县里看看,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被冤枉了。”孔杨氏道。
孔老汉活了四十多年,还没去过县里呢,他怕。但是想着自己的大儿子,还是咬了咬牙,点头了。
孔杨氏把家里仅存的二两银子掏出来,就和孔老汉一起往县里去了。
从孔家村去县里,要先到遥水镇,要是走路,估计两天两夜都走不到。
因为担心儿子,孔杨氏咬牙花了牛车的钱,两人是坐着牛车去的。
“肯定是卫小桃那个克星克的,克得我小儿子断了腿躺在床上,大儿子进了大牢,我好好的一个孔家就被她毁了啊!小娼妇,臭婆娘,扫把星!都休出门去了,还克我孔家人!”
孔杨氏一路骂骂咧咧地骂卫小桃,翻来覆去地骂,什么脏词都用上了。
孔老汉和孔杨氏从来没去过县里,两个乡巴佬第一次进城,就跟苍蝇似的蒙头乱撞,天黑了才找到县衙。
县衙自然没人了,两人就随便找了一个巷子睡了一宿。这天寒地冻的,两人命硬,也没给冻死。
两人又是一通乱撞,在县衙兜了好几天,终于知道孔大柱为什么要被罚终身苦役了。
他是因为卫擎污蔑山匪才被抓的!
两个人只听到一个重点——卫擎!
“好啊,果然是卫小桃这个丧门星害的,我们孔家上辈子是掘了她的祖坟啊,所以这辈子她来讨债啊!”
“卫擎这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害我们大柱?我们大柱惨啊冤啊!好好一个老实人,就这么被他给害了!”
“卫擎你这个坏胚子,不得好死啊!我可怜的儿啊!”
“走,找卫擎这个畜生算账去,我老婆子跟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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