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他们大,要是他们遇着麻烦,你得保护他们。”棠鲤道。
“要是遇着弱的找麻烦,那我一拳过去,要是遇着厉害的,我肯定跑啦,才不管他们。”宴小端轻哼哼道。
“你这奴大欺主,小心我把你发卖了。”棠鲤威胁道。
“我之前就说我不会伺候人,让你别买我,你要卖了我,请随意,我还要谢谢您了。”宴小端浑不在意道。
棠鲤和宴小端聊了一会儿,被这孩子逗得哈哈大笑,出门去接二宝和三宝去了。
夜。
棠鲤睡得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得一阵敲窗户的声音。
棠鲤一下就惊醒了,那敲击声很有节奏,是手指敲在上面的声音。
谁?
棠鲤连忙起身,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来到窗边。
伴随着妖力的恢复,她的五感敏锐许多,她在窗边听了一下,确定外面没有人,便打开了窗户。
窗户打开,外面果然没有人。
棠鲤的目光扫了一遍,最终落在了窗台上,那里放着一封信。
棠鲤拿起那封信,将窗户合上了。
那封信的信封上空空如也,什么内容都没有。
棠鲤有个猜测,心却突然狂跳了起来。
棠鲤的手有些抖,深吸一口气,将里面的信拿出来。
当看到上面的字迹时,她的鼻子一下就酸了。
那斗大的丑字,是她相公的字!
那臭男人,一去就是大半年,悄无声息的,现在终于给她来了一封信。
棠鲤看了第一句,就被逗笑了。
很直白的一句话——媳妇儿,我想你了。
什么‘吃饭都想’、‘睡觉都想’、‘走路也想’……
又是什么‘别后一共梦到媳妇儿一百六十一次’,还说什么有些时候太累了,睡得太死,梦不到她,还大肆可惜了一番。
还说看什么都像她,觉得屋子门口那石头长得像她。
棠鲤笑死了,她这大众脸,也太大众了吧,已经不仅限于人类范畴了吗?
整一篇憨言憨语,她几乎能想象,男人就在身边,把她搂在怀里,说那些土味情话的模样了。
棠鲤的嘴角勾起,从头笑到尾,嘴角就没下来过。
到了最后,才提到男人自己,便只有‘平安’两字。
想来,他现在每日做的事不方便透露出来。
不过,对于棠鲤而言,‘平安’两字,足矣。
只要她相公平平安安的,那就什么都好了。
棠鲤将那封信来来回回读了十几遍,都不舍得放下。
信里还有一根编织而成的头绳,是男人那粗糙的手亲手编织出来的。
很简单,但是棠鲤却无比喜欢。
棠鲤将信和头绳,放在距离心口最近的地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便是她男人的脸。
快八个月了,不知道是瘦了还是胖了,黑了还是白了。
相公,我好想你啊。
……
翌日。
许珏和大宝下学的时候,还真遇着了麻烦。
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围了上来,而其中,有一道突兀的身影,正是齐耀文。
齐耀文用仇恨的眼神瞪着许珏和大宝。
直说齐耀文被赶出县学后,根本没有脸回村。他是他们村的天子骄子,要是被知道被赶出了县学,那些羡慕嫉妒他的,都会嘲笑他!他根本忍受不了,于是就留在了河东县。
但是,他身上没钱,昔日里交好的那些朋友,对他全部退避三舍。
他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因为得罪了文人圈子,抄书的活都找不到。
最后,只能沦落街头,和一群乞丐一起乞讨了。
他之所以受这些苦,全都是这些人导致的。
卫子昂、许珏、卓舒、江承宝……
这些名字,他全记在了心里,一想起,都是咬牙切齿。
他越苦,就越恨这些人。
凭什么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这些人却可以过得这么好。
他不甘心,他不服!
他想要报仇!
齐耀文混在乞丐堆里,毕竟一张嘴厉害,便忽悠得这些乞丐来帮他报仇了。
齐耀文身边跟着一群乞丐,底气十足,恶狠狠地瞪着卫子昂和许珏:“都怪你们!是你们害了我!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就拿着石头朝着他们砸去。
其他乞丐也拿起石头,朝着他们砸去。
宴小端一咬牙,挡在最前面,挨了好几下。
“快跑!”宴小端叫道。
大宝和许珏转身想跑,两人转身,拉着宴小端的手,一起跑了起来。
宴小端比两个孩子大个许多,把他俩护着,倒没什么石头砸在大宝和许珏身上。
三个人一口气跑出很远,直到把那群乞丐甩掉,才停下来。
三个人‘呼呼’地喘着粗气。
大宝的脸色跑得发白。
幸好没事。
齐耀文是疯了吗?
“大宝,你没事吧?”
“没事,许珏,你呢?”
“我也没事。”
两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同时看向了宴小端。
宴小端端着帅气的姿态,云淡风轻道:“害,我也没事,一群乞丐而已,要不是有你俩拖油瓶在,我上去就把他们暴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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