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儿子啊,到底是谁害了你啊!”
那妇人说着,又大哭了起来,满脸是泪,伤心欲绝。
“夫人放心,本官一定会查出真凶。”顾怀年道。
“谢大人,多谢大人!”那妇人朝着顾怀年跪下,给他磕头。
方妙连忙去将她扶了起来。
“夫人,您节哀。”方妙道。
那妇人泪眼婆娑地看着方妙:“姑娘,也谢谢你了。”
方妙的心中莫名触动。
“夫人,您先歇着,令郎在天之灵,也希望您好好的。”方妙安慰道。
下人将那妇人搀扶着去休息了。
顾怀年和方妙一起朝着门口走去。
顾怀年看向方妙:“你为什么要做仵作?”
仵作本来就难,一般男子都不愿意做,别说女子了。
“那个时候我娘病重,我又不会其他的,想找一门营生,就想着去做仵作了。”方妙道。
仵作的月俸不少,比做其他的来钱快多了。
她其实很感激顾大人,因为从未有女仵作的先例,她去过刑部和府衙,都被轰了出来,唯有大理寺,遇到顾大人,破例将她留了下来。
“就因为这个吗?”顾怀年眉头皱着。
“当然不是了,其实我一直想做仵作。”方妙道,“我爹就是仵作,留下了很多书,那些书我小时候就看过,倒背如流。”
顾怀年好奇问道:“为什么喜欢?”
是啊,为什么喜欢呢?
仵作,外人看来又脏又累又晦气,没人想接近,更何况女仵作,别人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还有很多闲言碎语。
但是在刚刚,她其实明白了做仵作有什么用。
“为死者说话,给死者一个公道,也给生者以慰藉。”方妙道,脸上像是绽放着光芒。
如果没有仵作,就不能判定死因,有些被认定为意外死亡,真凶就一直逍遥法外了。
这对死者来说太不公平了。
顾怀年目光闪了闪,神色微动。
还死者公道,给生者慰藉。
当初,他跟着师父学习的时候,师父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觉悟。
顾怀年看向方妙,她的身型娇小,但是却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这种感觉,他在妹妹的身上感到类似的。
用他妹妹的话来说,可能就是信念的力量。人有了信念后,就变得强大了。
“嗯,不用管别人怎么说。”顾怀年道。
顾怀年往前走去,方妙却愣在原地。
所以……刚刚顾大人是在安慰她吗?
第四百二十章 谢芳菲牵扯进命案
方妙的脸红彤彤的,看着顾大人高大的身影,手里拿着那块手帕,不由得手帕抓紧了,贴着胸口的位置,心脏砰砰乱跳。
方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方妙,你想什么呢!
那可是顾大人,镇国将军长子,大理寺卿,而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仵作,两人便是云泥之别!
方妙将心中的躁动压了下去,快步往前,朝着顾怀年追去。
突然,顾怀年的脚步停了下来,方妙根本来不及停下,便撞了上去,撞在他宽厚的背上。
方妙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后退两步。
据说大人最讨厌别人碰他了,她是在做什么?!
“对不起!”方妙连忙道歉。
顾怀年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方妙愣在原地,刚刚大人的嘴角好像勾了一下,是笑了?
肯定是幻觉!
在大理寺,顾大人还有个外号,就是冷面阎罗,从来不笑!
……
顾怀年排查着死者身前的关系网,很快,这个案子就有进展了。
几日前,有路人看到受害者死前与人在街市上起争执。
对方乃是吏部郎中之子夏思远,与死者本是朋友,经常一起喝酒游玩。
这一次,两人不知因何争执。
顾怀年立即传召此人,便见这人惊慌不安,很不对劲。顾怀年根据验尸结果,问了这人几句,这人的神色愈加惊慌。
顾怀年稍一逼问,这人便吓得招认了。
“大人……人确实是我杀的。”夏思远吓得跪在地上道。
“你为何要杀人?”顾怀年冷声问道。
夏思远沉默不言,明显在隐瞒着什么。
顾怀年慢悠悠地将他所犯罪行和刑罚都很详细很生动地描述了一遍。
夏思远听完后,吓得脸色惨白。
“你坦白交代,可从宽处理。”顾怀年道。
夏思远的心理防线一下崩了:“是……是芳菲让我杀的!”
“芳菲?”
“盐运史的女儿谢芳菲。”夏思远道。
“她为何让你杀人?”顾怀年问道。
“我与张良弓本是好友,但是因为都喜欢芳菲,所以一直暗暗较劲。我哪里比不上他了?他爹虽然是詹士,但是他已经有了正妻,我还没娶妻,我可以让芳菲做正妻。我没想到的是,姓张的那个畜生居然对芳菲做出那样的事……”
他的眼睛发红,情绪十分激动,大喘了两口气,方才继续说话。
“前几天,芳菲告诉我,她和张良弓有了肌肤之亲,是张良弓故意让她喝醉酒,她根本不情愿……张良弓真是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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