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夫人的眼眶又红了。
宴家主想要伸出手,宴夫人便抓住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脸。
又过了几日,宴家主的精神好了许多,穿上衣袍,俨然有了家主的风范。
宴夫人定定地看着他。
家主醒来几日了,她还有种做梦的感觉,心中满是欣喜,终于拨开压在心头的阴云。
宴夫人向他介绍了苏大夫和棠鲤。
“家主,你身上的不是病,而是蛊虫,是这位苏大夫帮你驱了蛊。这两位都是小端的朋友,是小端找来的。”
那么多神医都看不好的怪症,这位大夫居然看好了!他从未听过这位大夫的名姓,这位大夫真是隐于市的高人!
宴家主先是感谢了苏大夫和棠鲤,又觉得十分诧异。
小端那个不靠谱的,居然认识这么厉害的能人?
宴家主和苏大夫、棠鲤聊了一会儿,又问起宴夫人,如今宴家的情况。
宴家主听闻如今宴家被宴飞霜掌控,而宴卓居然违背家规,帮大周造火器后,很是愤怒。
“家主,你身体要紧,待身体好一些,重整宴家!”宴夫人连忙劝道。
宴家主如今的身体太差了,随时可能晕倒,说不定就被宴飞霜钻了空子。
所以,宴夫人想等家主身体稍微好一些,再去处理宴家的事。
反倒是宴飞霜那边沉不住气了。
宴飞霜先是尝试用宴小端威胁宴夫人,这法子被宴五爷打断。又想用宴五爷来套话,来个黄雀在后,但是却始终没套出什么消息……
宴飞霜决定采用极端一些的法子。
宴飞霜将要刑讯宴小端的消息传给宴夫人,便是要以更极端的方式来威胁宴夫人!
宴家主命不久矣,她要尽快胁迫宴夫人交出库房钥匙。
若是宴夫人那没有,那她就先杀了宴小端,除掉这个祸患后,再将宴家翻个底朝天,总能找出来!
实在不行,就去找墨家,看是否能破解库房的机关。
宴小端被押到了刑堂。
“宴小端,你先是毒害家主,又勾结外人,想要祸害宴家,可认罪?”宴飞霜道。
刑堂阴森森的,面前还摆着血淋淋的刑具。
宴小端浑身发冷,觉得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他没做过的事,是绝对不会认的!
“我没有毒害家主,也没有勾结外人,你口中的外人是我找来给我爹治病的大夫!”宴小端道。
“你毒害家主的事证据确凿,是你送去的药,家主吃完后就昏迷不醒,你还想狡辩,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家主之子,我就不敢对你怎样了吗?”宴飞霜冷声道,“无论谁,只要做出危害宴家的事,我都不会放过!”
宴飞霜说得很是正义凛然:“来人,上刑!”
宴飞霜的刑罚并非杖责,而是一些刁钻狠毒的刑罚,
那些刑罚很疼,但是一时要不了人命,是漫长而痛苦的折磨。
就在宴飞霜刚下完命令,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宴飞霜,危害宴家的人是你吧。”这声音冷冰冰的,并不大,却令刑堂中的人都愣住了。
宴飞霜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
家主很谨慎,也熟悉各种毒药,很难对家主下毒,那蛊虫是她花费了巨大的功夫求来的,中了蛊虫后,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不可能醒来!
宴小端则是满脸惊喜。
他老爹,醒了?!
所有人都看向门外,只见来人很高,很瘦,脸颊凹陷,大病初愈的虚弱模样,但是身体却带着威严的气势。
确实是宴家主!
宴家主真的醒过来了!
宴小端朝着宴家主扑去:“老爹!”
宴家主默默地走到一边,宴小端扑了个空,差点摔在地上。
“你爹刚醒,哪禁得住你这一扑?胡闹。”宴夫人嗔怪道。
宴小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他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宴小端看到他爹娘身后的老棠和苏大夫,顿时明白过来,老棠、苏大夫和他娘接上线了,救了他爹!
他恨不得给老棠和苏大夫磕十个响头!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都忍着。
因为现在不是好时机,他爹有更紧急的事要处理。
宴小端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宴家主身后。
宴家主朝着宴飞霜走去,走到她的面前。
宴飞霜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家主,您醒了,实在是太好了。至于危害宴家,我宴飞霜一心为宴家,从未有二心,家主可是听信了谁的挑拨?”
宴飞霜看向宴夫人,意思十分明显。
这个时候还怪她,宴夫人差点被气笑了。
她真当家主是傻子吗?
“宴卓呢?宴卓违背家规,在外造火器,难道没你的纵容吗?”宴家主道。
“宴卓造火器?不可能的,这是没有的事!家主,您不能听信一面之言,宴卓只是出去历练了,不信您去查!”宴飞霜解释道。
宴飞霜说话的功夫,刑堂的门却悄悄关上了。
宴飞霜知道她哥的本事,他醒来,就绝对无法蒙骗他。
她现在只有一不做,二不休……
家主刚醒来,身体虚弱,宴夫人和宴小端都是废物,还有这两个外人,也是弱不禁风,这几个人一点战斗力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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