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小端心里满是雄心壮志。
宴小端等到傍晚,等到卫子昂和许珏回来,与他们道别后,便离开了。
棠鲤和卫擎站在侯府门口看着他远去。
棠鲤的脑袋靠在卫擎身上,卫擎则搂着她,知道她舍不得宴小端,无声地安抚着。
两个清俊的少年一直跟在他身后,将他送出很远。
“小端哥,经常给我们写信啊。”卫子昂道。
“哎呀,男子汉,怎么婆婆妈妈的?”宴小端嫌弃道。
卫子昂笑得温柔:“舍不得你呀。”
宴小端的眼眶微微发红:“我也舍不得你们,舍不得老棠,还有大块头……”
但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宴小端快步往前走,都不敢回头看。
翌日。
宴小端和宴四爷,带着重伤的宴卓,坐上马车回宴家。
宴小端一直掀着帘子,往后看,眼巴巴的。
“就这么舍不得?京城就这么好玩?”宴四爷问道。
宴小端道:“其实不是京城好玩,我舍不得也不是京城,而是人。”
“人?”宴四爷疑惑。
宴小端问道:“是啊,舍不得好多人。四叔有喜欢的人吗?”
宴四爷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张脸,在初见那张脸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沉沦下去,心砰砰乱跳……
他娘的!
他想那人作甚!
恶心!
宴四爷神色一僵,冷着脸道:“没!”
宴小端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眼巴巴地看着。
老棠,再见了。
后会有期。
……
宴小端和宴四爷走了。
但是,留下的余波,却令朝堂风起云涌。
皇帝撤销了赵殊火器司指挥使的位置。
宴家家规,火药不可用于造火器。
宴卓是叛徒,叛徒造出来的东西,若是大周敢用,那就等于得罪宴家。
大周还不敢得罪宴家。
所以,火器司也关停了。
赵殊的春风得意也不复存在。
赵殊之前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睿王府,从之前的宾客络绎不绝,变成了门可罗雀。
殿中。
“陛下,睿王在殿外求见。”德顺公公汇报道。
周帝面色不虞:“不见。”
这一次,他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
他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最后都搞砸,只能说烂泥扶不上墙!
“老六最近在作甚?”周帝问道。
“六殿下在翰林院。”德顺道。
周帝有些惊讶:“还在翰林院?朕记得,他去翰林院快有一年了吧?”
他这儿子向来贪玩没定数,能待一年,着实令他震惊。
“陛下,是的,他与乌大人的两个义子交好,那两位在翰林院任职,六殿下与他们同进同出。”德顺继续汇报。
周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片刻后,他道:“朕今晚去梁妃那里就寝。”
夜里,周帝便去了梁妃那里。
梁妃最近的心情很好。
王贵妃是她的死对头,三皇子又是她儿子储君之位的竞争者,梁妃自然对这些动静了若指掌。
之前因为火器司的事,赵殊受陛下重用,王贵妃也格外受宠幸。
王贵妃受了宠幸,梁妃自然免不了受气,一直忍气吞声。
如今,真是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本来还以为赵殊搭上了宴家,现在才知道请来的是宴家叛徒,还得罪了宴家,真是笑死她了。
梁妃心情好,整个人也神采飞扬,格外的美艳。
她伺候皇帝伺候地格外尽心,两人柔情蜜意的,倒似回到了她刚入宫时,独宠时的那一段时光了。
“景煊那孩子长进许多,在翰林院待了也快一年了……”周帝道。
“也不是小孩子了,总得有点长进吧。”梁妃笑着道,心里不免有几分欣慰。
“确实年岁不小了,快十八了,该为朕分忧了。”周帝思索片刻,“凉州山匪盛行,其中有个寨子,叫天霸寨,聚集了一万山匪,甚是嚣张,知县郡守都无可奈何。朕想将剿匪一事交给景煊,爱妃觉得如何?”
梁妃顿时思绪万千。
凉州那地山林险恶,山匪凶悍,景煊那孩子又没什么经历,没受过什么苦,此番去了肯定会受苦,还有危险,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那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但是,却也知道,陛下这是对赵殊失望,于是看重景煊,有意考验。
这是难得的机会。
若是景煊将这事办的漂亮,那储君之位有望!
储君之位,必定是艰难险阻。
若是此时不争,待来日落于他人头上,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万般思绪,不过一念之间。
梁妃含笑:“全凭陛下安排。”
很快这消息就传到王贵妃耳中,王贵妃脸色顿时煞白。
陛下这是有意培养赵景煊那小子!
殊儿真是气死他了!
候府。
房间里,只有棠鲤和卫擎二人,门关着,夫妻二人说着悄悄话。
卫擎说了赵景煊的事。
棠鲤挑眉:“看来皇帝对赵殊彻底失望,景煊这孩子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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