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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杀气腾腾的庞然大物,怪物的第一反应是向后躲避,棕熊再次咆哮着挥掌,它后腿一蹬,张大嘴向着前者的肩膀咬去!
    理所当然的,它扑了个空,强大的惯性让它在穿透棕熊身体后直接砸向了地面,在“砰!”的一声之后,头部先着地的姿势让它晕乎乎的好半天起不来,然后就被兜头罩下了厚厚的窗帘。
    晏菀青死死的抓着扯下的窗帘,用力在怪物的脑后绷直打了一个死结,趁着前者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挣扎,她小跑几步,一下子上跳抓住了天花板上的锁链吊灯,猛然增加的重量让吊灯开始摇晃,上面放着的蜡烛也开始明明灭灭。
    双臂用力带动躯体,女孩整个爬到了调动之上,钉在天花板上的锁链顿时脱出一大截,唯有最后的铁钩死死的卡在墙壁里。
    “哎!哎!”
    她一边摇晃着身下的吊灯一边抬手砸着墙壁,可惜铁钩还是纹丝不动,而被蒙住了头的怪物却眼看要离开计算好的位置。
    重量不够!
    晏菀青抹了一把脸,把目光投向战战兢兢的女巫身上,对着棕熊大喊一声:“把他叼过来!”
    于是,上一秒还在目瞪口呆的男人下一秒就被棕熊整个叼起,然后用力一甩,给砸到了岌岌可危的吊灯上!
    “啪啦。”
    成年男性的体重就是压垮铁钩的最后一根稻草,伴随着女巫的惨叫,失重感袭来,铁制吊灯狠狠的砸到了在原地徘徊的怪物身上!
    “不不不!我的药!”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女巫缓过神,就发现原本握着药瓶的右手空空如也,而盛放着紫色液体的水晶瓶则咕噜咕噜的滚向门口。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挣扎着站起来去捡,然而大幅度的动作扒开了身下怪物头上的窗帘,在闻到一股恶臭之后,他僵硬的低下头,对上了怪物睁开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
    真的被这一下给吓破胆的男人惊叫一声,下意识的把衣兜里的药物统统塞到了后者张大的嘴里。
    被坚硬的水晶药瓶塞了满嘴的怪物也愣住了,就在它要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从天而降一道黑影,擦着女巫的鼻尖狠狠的的砸到了它的头上,同样趴在吊灯上的晏菀青用尽剩余的力气揪着女巫的衣领往后拽,二人从吊灯上滚落,女孩一抬头,看到了黑影的真面目。
    那显然是它最后的同类,被人大力踢了过来,两具身躯心脏的部位重叠,然后被一把锋利的长剑从上到下刺了一个穿透。
    而这把长剑正握在房其琛的手里。
    “抱歉,刚刚耽搁了一下。”他说道。
    晏菀青压着不断叫痛的女巫爬了起来,看到青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浑身已经被汗浸湿了,嘴里不住的喘着气,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她抬手拨拉了一把头发,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结束……了吗?”
    “不,”房其琛摇了摇头,“恐怕是麻烦刚刚开始。”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进了女孩的耳朵,正要滚下楼梯的药瓶被人一脚踩住,然后弯腰捡了起来。
    “啊,这个颜色可真漂亮。”来人用阴柔的语气说道。
    晏菀青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了一个穿着斗篷的金发男人正在陶醉的注视着水晶瓶里的紫色魔药,而他的身后,左侧的男子人高马大,方方正正的脸型和黝黑的皮肤透出一股子凶悍的气息,而站在他右边的是一名留着齐耳短发的高挑女子,嘴里在不断咀嚼,然后吹了一个粉红色的泡泡。
    哨兵。
    她的向导触觉发出了示警。
    这一左一右,全部是哨兵。
    第23章 西区的娘娘腔儿。
    奇怪。
    真奇怪。
    晏菀青打量着眼前的三人组, 满心都被疑惑所填满,于是她闭眼又感受了一下。
    没有,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从中间的金发男人身上什么都感受不到, 无论是哨兵的气息还是向导的波动, 他的身上,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如果不是她的感知被干扰,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他是一名普通人。
    一名拥有两名凶悍哨兵当手下的普通人。
    他怎么敢?
    难道他不怕被手下随便扭断脖子吗?
    还是说——这真的是一个除了她之外都在老老实实遵守大陆联合公约的神奇世界?
    那她岂不是故事里的反派大魔王?
    第一次,晏菀青品尝到了“孤独”的滋味。
    被她腹诽的金发男子当然不知道眼前的向导小姐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的目光只是轻巧的从她身上扫过,就落到了房其琛那里。
    “好久不见啊, 长官, ”他用手抚摸一下自己的脸庞, 语气里倒是有几分嗔意, “早知道会在这里碰上长官, 我就好好打扮一下了。”
    “西区被一个娘娘腔儿把控……”
    晏菀青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房其琛说过的话, 毕竟对方的特征也未免太明显了一些。
    平心而论, 金发男人姿容相当秀丽, 若是为女孩肯定是一名中等偏上的美人, 可惜举止过于阴柔, 倒是淡化了他的美貌,带来了挥之不去的别扭感。
    “我确认花彦是没什么用了, ”房其琛把长剑从尸体里拔了出来,“竟然让你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东区的地盘。”
    “其实我也不想来的,长官,”金发男子耸了耸肩,“这里的落后和腐臭都快让我窒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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