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换一个问题,”晏菀青耸了耸肩,“荒野女巫活跃的年代距今已有一百五十年,她留下的大部分机关和布置都已经失效,可是为什么,黑街传说还在按部就班的发生?要知道雨水循环才是最难以控制的事情!”
“她还活着……不不不,不可能有人活这么久……”女巫的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天呐,她有继任者?”
“你还没有蠢到家。”
晏菀青收起了手里的地图。
“荒野女巫,亦或是继承了她意志的某人,传出黑街轶闻的初衷并不是真的隐藏某样宝藏,就像她需要的是盛大的典礼,而不是枯燥又乏味的寻宝活动。”
这么说着,她环视四周,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感。
“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荒野女巫的实验室,因为黑街就是她的实验室,她在这里研制出了哨兵和向导,实验材料就是这里的居民,而这座街道就是她精心布置的培养皿!”
“你说过,军部试图用地毯式搜索把实验室找出来吧?”晏菀青走到了女巫的面前,“其实他们只是在用这种无趣又无聊的方式提前排除可能的威胁。”
“恐怕很快,真正的盛典就要开始了。”
被晏菀青断定正在排除威胁的房其琛和杨明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计划,继A区以后,他们相继扫荡了B区和C区,眼看就要把东区给彻底梳理一遍。
“第278只,”杨明在本子上记下了新的数字,“变异成功的数量高的有些吓人啊,我本以为只能有十分之一。”
“这里的人大都拥有哨兵或者向导的血统,”房其琛倒是见怪不怪,“比起外面,接触药水后的成功率自然更高。”
“希望小姐那边能比我们轻松吧,”杨明闻言露出了一丝苦笑,“起码在天黑之前,咱们要尽量消灭这些不安定因素,这也是辛苦少爷了。若是有一种魔药能直接摇翻他们就好了。”
一说到魔药,房其琛倒是想起了另一瓶药剂——女巫那瓶被劳伦斯偷走的仿制药剂。
并且,他仿制的是荒野女巫最为恐怖的巫毒。
房其琛很清楚,这种定时炸/弹一样的东西绝对不能与之牵扯过深,然而比牵扯过深更可怕的是让药物落入那个男人之手。
他几乎可以想象出自己父亲拿到药物之后毫不犹豫的拔开瓶子传播的景象。
不用怀疑,那个男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渣。
如果不是当时碍于晏菀青在场不能暴露任务,他都想直接上手把药抢回来,也不用时候委托清道夫去处理,想起后者扳回一城般的得意洋洋,他就觉得太阳穴附近隐隐作痛。
或许是老天嫌他痛的还不够明显,引起头痛的罪魁祸首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有没有魔药能药翻这群怪物我是不知道,不过你们英俊潇洒的清道夫先生可以为你排忧解难。”
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无赖似的言语,衣衫褴褛的哨兵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比起以前的全身黑,依然穿着伪装服饰的他看上去颇为狼狈,浑身上下的抓痕和血渍证明了他曾经历的恶仗。
“能追上你们可真不容易,没事效率那么高做什么?”
把手上拎得黑色一团扔到了地上,清道夫随便找了个墙根坐了下来,他的脸上挂着难掩的疲惫,只是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药呢?”房其琛问道。
“被一只大猫叼走啦,”清道夫摆了摆手,“我说,虽然我不太指望你能关心我,但也好歹走个样子吧?我现在这幅模样简直就是死里逃生好吗?”
房其琛皱起了眉头。
“别别别,一看你皱眉,我就心慌,”清道夫连忙踹了一下一旁的黑色团状物,“虽说药没抢到,但我好歹把这位给带过来了,聊胜于无嘛。”
他嘴里的“这位”自然指的是被五花大绑的劳伦斯,房其珩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女巫的仿制药,拿到了药瓶以后就颇有不管“首领”死活的意思,这才让清道夫瞄准机会把人给抢了出来。
此时,被他干脆敲晕的金发男子还没有苏醒,可怜巴巴的被任意团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委托是让你去夺药。”房其琛冷静的说道。
“不是我不尽力啊,长官,”说到这个,清道夫就摆出了一副哭唧唧的架势,“不是我说,你那哪是妹妹,根本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婆娘,打起架来不要命,我就是一名可怜的人伤残人士,哪里能拼的过她!”
“咳咳,”自打清道夫出现就把自己当成空气的杨明听到了“疯婆子”三个字终于无法保持沉默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用颇为责怪的口气对前者说道,“作为一名绅士,我可无法认同将淑女称之为疯婆子的行为。”
“哦,管家大叔,我没注意到你也在,”毫无诚意的摸了摸后脑勺,清道夫对他打了个招呼,“反正你之前都装作听不到了,这件事上就饶了我吧。”
杨明皱了皱眉,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房其琛用一句“行了”给堵了回去,后者的面色有些难看,当你得知必须要跟亲生妹妹正面冲突时也会有的难看。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多说了,”房其琛在心中下了决断,“你想怎么处理劳伦斯?”
“还能怎么处理?让他跟我们亲爱的第264号通缉犯先生决一死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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