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后知后觉的认知让他兴奋起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卑劣到极致的人,关于沈至欢会不会忽然醒过来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他抛开了。
他动作又轻了一些,抬手将沈至欢的绣鞋脱掉,她的脚好小,似乎还没有他的手大,陆夜滚了滚喉结,将鹅黄色的绣鞋整齐的摆放在床边。
她穿着洁白的袜,不难想象里面包裹着的娇小的足。
外面阳光正盛,蝉鸣声便显得这样的夏季越发的燥热,房里并没有放冰块,让人觉得有些燥热。
陆夜仍旧半蹲在床边。
天气燥热,她向来是不喜身上粘腻,若是睡觉还是将鞋袜一起脱了更为妥当。
他很快说服了自己,左手有些颤抖,他率先脱下的是记忆里那只脚踝带痣的脚。
同想象中一样的顺利。
沈至欢素来爱美,娇嫩的足上染着淡淡的寇丹,指甲圆润小巧,她有些瘦,脚踝微微凸起,那颗痣就那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面前。
好美。
他忍了又忍,没忍住,大手托着她的足,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
一瞬间情.欲直冲云霄,脊背几近颤栗,隐晦的刺激叫他头皮发麻——
“你在做什么?”
床上传来沈至欢略微有些冷淡的声音,陆夜抬起头,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来得及收回自己脸上沉溺到扭曲的表情。
*
沈至欢可以说是被舔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就觉得自己的脚踝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轻柔触感,她睁开眼睛微微的坐起身来,床边的男人似乎很兴奋,连她坐起身都没有发现。
陆夜抬起头看着她,目光痴迷又兴奋,夹杂着一点没有反应过来的慌张,沈至欢面无表情的同他对视,气氛一时间变的僵持起来。
半晌,还是沈至欢率先开口,道:“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开。”
陆夜慢吞吞的松开手,方才脸上一瞬间的慌张被他敛的一干二净,他看起来甚至丝毫没有没抓包的尴尬,直白的同沈至欢道:“小姐,奴才忍不住。”
沈至欢:“……”
她慢慢收回脚,扔出一块帕子砸在陆夜身上,陆夜伸手接住。
沈至欢语调中透着傲慢,道:“给我把你的口水擦干净,不准用你的脏手再碰到我。”
她没有赶他出去。
他的小姐知道自己这样,算是一种允许他得寸进尺的暗示吗。
陆夜捏紧帕子,并没有多问,按照沈至欢的要求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脚踝。
他不敢用力,这样轻缓的动作叫沈至欢有些痒,她收回脚,道:“够了。”
陆夜将手中的软帕折好,递给沈至欢,低声道:“小姐,您的帕子。”
沈至欢目光冷淡的扫了一眼:“丢掉。”
陆夜默不作声将帕子收回,攥在手里,道:“是。”
陆夜没有退下,沈至欢也没有说话,两人之间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沈至欢知道自己并不厌恶陆夜的触碰。
她从小到大读过各种各样的书,大多数的书籍里都在说女人应该如何,名节和清白是何等的重要,沈至欢看一眼便忘了。
她从小就生活一种被娇养的环境里,她的父兄并不会耳提面命的告诉她身为女子应该如何,他们只觉得她过的舒心自由就好,而她的长姐就更不必说了,他们从来不会刻意要求她一定要恪守礼教。
她不同别人亲近不过是因为看不上罢了。
她的目光从陆夜的脸上扫了过去,被不经允许冒犯的不满稍稍淡了些,但她未曾表现出来,面上仍是一副漠然的样子。
陆夜站在她面前,在长久的沉默中开口道:“……小姐。”
沈至欢轻嗤一声,双腿交叠,半躺在床上,问道:“喜欢我?”
陆夜抿了抿唇,控制着自己不去看沈至欢裸露出来的脚,道:“小姐您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沈至欢道:“那你说说,你有多喜欢我呢?”
陆夜不知沈至欢问这些话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问题的兴趣,他脑中浮现了千百种答法,最终却只从中挑了一些最隐晦的。
“奴才想一辈子待在您身边。”
沈至欢却轻蔑道:“就凭你,也敢妄想这些吗?”
夏季的风掠进来,竟然比预想中要冰凉。
她笑了起来,道:“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今日我可以找你,明日我便可以找别人,你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或许不是奴才。
但他的确算不了什么。
陆夜一直都明白,他会幻想千百遍这只骄矜的小孔雀属于自己,会心甘情愿的对他温柔的笑,会踮起脚尖笑嘻嘻的亲吻他说爱他,但这种东西,同样就像清晨的雾气一样,太阳一出来就散了。
他道:“奴才方才说错了,此时此刻能陪在您身边,奴才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沈至欢观察着陆夜的神色,却见这人除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贪欲,喜怒似乎并不明显,但陆夜的回答叫她很满意。
她道:“今日之事,你若是胆敢说出去一个字,小心你的脑袋。”
所以她果真还是没有想要赶他走。
要拼命的把眼前的东西抓在手里,这个道理陆夜很小就知道了,他道:“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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