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至欢没有拒绝,又将身子靠在翠屏身上一些,才被她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到药堂中。
“不过夫人,现在这会正值晌午,盛太夫恐怕不在…不过应该没事,就算盛太夫不在,他徒弟肯定也是在的。”
越走进去,里面的药味便越来越严重,沈摆摆没人牵也自觉的跟在沈至欢后面。
“夫人,您忍一下…”
正值晌午,此刻也真是换班间隙,一路进去竟然没碰到一个人,等到走入正堂的时候,正在里面点药材的雪月才看见沈至欢。
他手机拿着把钥匙,看着也是要走的样子,方才正在给一些名贵的药材上锁。
“快,快过来看看!夫人方才脚崴了,你们这晌午居然只有你一个人吗?”
雪月连忙放下自己手里的活,匆匆的赶过来迎她。
雪月将椅子拉住,让沈至欢坐在上面道:“师父还有师兄们都休息的休息,回家的回家了,不过他们待会就过来了。”
沈至欢的左脚微微翘起,打量着这房中的布局,同一般的药材店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不同,这儿要更乱一些,案台还能看见一些碎了的叫不出名字的药材。
雪月仍旧是一副古板认真的样子,他拧着眉毛就要检查沈至欢的脚,却被沈至欢制止:“净手了吗?”
当然没有,事出紧急,雪月也没想到都这时候了沈至欢还计较这个。
他默默站起身来,转头去屏风后洗手,水声从屏风后传过来。
沈至欢打量着这屋里,目光从雪月方才随手放在案桌上的钥匙扫过,道:“你拿钥匙做什么,你也要走?”
雪月的声音从屏风后传过来:“我要去吃饭了,这儿有些贵重东西得锁住。”
“这一把钥匙锁的完吗?”
“自然锁的完,本就没什么好防的,庄子里人都是自己人,外人也进不来的。原本按师父的意思都是不必锁的。”
沈至欢从巨大的药橱上移开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满是纸张还有散落的药材的案桌,她语调有些嫌弃道:“这难道都不打扫吗,那案桌也太乱了。”
雪月用帕子擦了擦手,道:“那是我师父研究药材的地方,他一钻研起来哪还管得了这些?我师父可厉害着呢,他的好多方子都是世间仅此一份的。”
“你师父每天都待在这?”
雪月从屏风后出来,道:“差不多如此。”
雪月走到沈至欢,才一蹲下身子,沈至欢又皱起了眉:“这儿太难闻,熏的我头疼,你去点些香去。”
雪月默默的想着难道夫人崴住的脚就不疼吗,怎么一而再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耽搁。
他动作顿住,为难道:“这儿好像没有香。”
沈至欢一副不讲道理的样子,“这儿是药堂,如何会没有香。没有的话你去后面借一些过来。”
翠屏在一旁道:“要不还是让奴婢去吧,就让他先为夫人诊治。”
沈至欢轻哼一声,手臂撑着脑袋,脸色很差:“我说让他去就是让他去。”
雪月当即站起身子,道:“属下这就去。”
翠屏见沈至欢脸色不好也没敢再说什么,但雪月才刚走出门,沈至欢又指了指不远处睡在地上的沈摆摆,“它叫我崴了脚,我现在不想看见它,把它送回去吧。”
翠屏道:“可是奴婢…”
“等你送完了顺便叫人抬了轿子过来接我。”
翠屏走了之后,整个中堂便只剩沈至欢一人。
前后门都在敞开着,穿堂风掠动了她的衣摆。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的时候,原本崴了脚的沈至欢竟然直接站了起来,她一刻也没有耽搁,径直去了对面的杂乱的案桌。
拿起方才被雪月随手放下的钥匙,试错好几个之后终于打开了矮柜的柜门,里头有好几个小抽屉,均上着锁,沈至欢连开了好几个都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眼看雪月就要回来了,沈至欢就随便又开了一个柜子。
这个柜子里零散的放这几张药方,像是随手放下的,沈至欢此刻还算镇定,她将药方拿起来,一个一个的比对。
她并不识药理,但回想起当时的药渣,除却几味极为常见的药材之外,相对特殊的,沈至欢隐约还记得两种。
女贞子,胡桃肉。
时间紧迫,沈至欢没有细看,这次来这里本就是临时起意,关于盛白胡到底有没有将药方销毁沈至欢也不不确定,但他们应当想不到自己会来药堂找。
幸运的是,她原本只是碰运气,没想到竟还真的从这为数不多的里几张药方里还真的找出了有这两味药材的方子。
不过片刻,雪月就从后院走了过来。
他手里提着香炉,里面的香已经燃上了。
雪月面色严肃:“夫人,属下现在可以为您看诊了吗?”
忙活了半天,沈至欢呼吸还有些急促,她伸出脚,懒懒道:“看吧。”
雪月蹲下身子,旋即再次愣住,再次抬头时仍旧是一张不苟言笑的古板脸:“夫人,您方才痛的不是左脚吗?”
“……”
沈至欢毫不尴尬,她收回脚道:“你动作太慢了,我这会已经自己缓过来了。”
雪月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顿了顿还是道:“还是让属下为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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