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无忧郡主追上前两步, 一把揪住她的脖颈。
沈琦芸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拽住,身形不稳往后倒, 而她的后面站着无忧郡主, 郡主性子是挺霸道,但无论多凶,也只是个纤弱的女子, 哪里承受得住?
下人还没反应过来,二人就摔作一团。郡主躺在底下做了肉垫,痛得满脸狰狞,眼泪都滚了出来。
沈琦芸受了点儿惊吓,并没受伤,身下有些软,她扭头就对上了无忧郡主痛苦的眉眼。
无忧郡主见她只看不起身,呵斥:“滚开!”
压着了人,沈琦芸反应过来后立刻就要起,听到这话,干脆捂着了肚子做痛苦状:“我滚不动。”
两人摔倒在地上,如果只是无忧郡主受了伤,想也知道稍后她肯定会有麻烦。大家都受伤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真论起来,还是无忧郡主先动手,受伤也是活该!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将二人扶起,无忧郡主是真疼,来不及与沈琦芸计较,即刻就被人扶回了自己院子,又让人去请了大夫。
沈琦芸捂着肚子回去躺上了床,她需要“养伤”嘛。
丫鬟急忙去请大夫,齐嬷嬷听说这边发生的事情,瘸着腿跳过来,看到床上的主子,自责道:“都怪奴婢不争气,若有奴婢陪着,姑娘绝对不会受伤。”
巧了不是?
齐嬷嬷从到她身边起,从未告过假,今儿难得不在,她就受伤了。
沈琦芸哭笑不得,挥退其他下人,朝她勾了勾手指。
齐嬷嬷见她神情轻松,心中疑惑。
“我没受伤。”沈琦芸将当时情形说了一遍:“郡主跋扈,无理也要搅三分,我实在怕了她!”
齐嬷嬷见她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大夫来了后,她亲自去接,没让大夫看伤,也没让大夫诊脉,只留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
沈琦芸“病”着,不好再出去招摇,干脆躺下补眠。
她是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的,睁眼就看到了奔进门来的严韶羽,他似乎很急,额头上都出了汗,衣摆都不如往日鲜亮,似乎浑身上下都写着慌乱二字。
“你哪儿受伤了?”
床前围着好几个丫鬟,她们说不出的所以然。而齐嬷嬷已经被沈琦芸撵回去养伤,她眨了眨眼,挥退了下人,这才又解释了一遍。
严韶羽坐在床边,下颌紧绷,浑身气质凛然,应该还在生气。
沈琦芸扯了扯他的袖子,撒娇道::“我又没事,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早就发现,严韶羽很吃她这一套。
果然,严韶羽再回过头来时,面色缓和不少,摸了摸她的脸:“你不用怕她,如果她真的敢打上门来,我帮你拦着,也会帮你报仇。”
沈琦芸笑了:“好!”
她知道严韶羽不会让人欺负他的人,但这种麻烦,能少则少,再说,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的。
两人正说笑,外头有喧闹之声传来。严韶羽皱了皱眉,站到窗前就看到要往里闯的严山。
“三弟,你这是做甚?”
严山看到他,愤然道:“你的侧妃欺负无忧,让她出来!”
说着还开始撸袖子。
严韶羽面上不见丝毫怒气,淡淡道:“她受伤了。还有,你这是做甚?别的不会,学着打女人了?”
严山有些怵这个兄长,但他觉得自己没错,梗着脖子道:“我维护自己的妻子,帮自己的妻子讨回公道有何不可?”
严韶羽伸出修长的手,也开始挽袖子:“你是想打我?”
严山:“……”想倒是想,早就想了。
问题是打不过啊!
宫中的几位皇子都文武双全,兄长的武艺比他们都高。而他……侧母妃怕他练武伤了身子,更怕他落下暗疾,别说他本就偷懒不想学,侧母妃也根本不让他下苦功。
此时要是凑上去,那只有挨打的份。
严山瞬间就打了退堂鼓,但又不想被人看出来自己胆子小,色厉内荏道:“她一个侧妃,竟然害郡主受伤,至少该道歉吧?”
严韶羽手一撑,整个人从窗户轻盈地翻了出去,带飞的衣袂衬得他整个人潇洒自如,他回头,看到了沈琦芸的欣赏的目光,冲她愉悦一笑。这才负手朝着严山走去:“道歉也行,你先打过我再说。”
闻言,严山吓得后退了一步:“大哥,我不想和你动手。”
“但我想和你动手!”严韶羽飞掠上前,拳头冲他身上招呼:“你个蠢货,也不打听清楚事情经过就跑来找茬,人家说什么你都信?郡主让你杀人你去不去?”
严山压根抵挡不住,一路往后退:“郡主说你的侧妃推她,还故意压她害她受伤……大哥,有话好好说……”
严韶羽下手更狠:“她骗你的!”
严山当着下人的面挨了打,心中激愤难言,脱口道:“那你的侧妃就一定没骗你?”
最后一下,严韶羽冲着他的嘴打了过去,道:“我的侧妃从不骗人。”
严山捂着嘴,心里委屈,郡主就一定会骗人?
兄长好不讲道理!
当然,这想法他只能压在心里,不敢说出口。
严韶羽看他捂着伤不动弹,皱眉问:“还想跟我讲道理?”
严山哪里敢?
都说打人不打脸,兄长只往他脸上招呼,往后半个月他都不敢出门。再来两下,大概得在家里窝一个月。严山也是有差事的人,哪能经得起这么长时间的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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