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地上的小毛应声而起,抻着鸡脖子就去啄苏和。
苏和连蹦带跳地躲着,一边向屋里的谢夫人求救,“姨母救我,表哥让鸡啄我!”
谢夫人小睡了一会,方才刚起身,正在梳妆,听到苏和的惊呼后便让几人先进了屋。
等菜上齐,谢夫人正好从内室出来,她第一时间瞪了谢殊一眼,“赶紧把你的鸡送回院子里。”
说完,这才招呼众人坐下。
谢夫人让戚秋坐在了自己左手边,脸色稍霁,缓声说道:“昨晚的事我听说了,想来你昨晚也没玩尽兴。今日你若是还想再转转,且我陪你去,也省得麻烦这个不靠谱的。”
花灯节一共三日,昨日是头一天。
戚秋倒也没什么想转的,但听谢夫人这么说,乖巧地点了点头。
谢夫人从身边嬷嬷手上接过一张请帖递给戚秋,“也就今日能再转转了,这是长公主府刚递过来的请帖,邀各府女眷明日去公主府上做客赏玩。”
花灯节这几日,长公主总会挑个得空的日子举办宴会。
长公主消息灵通,请帖上不仅有谢夫人,还有戚秋的名讳。
戚秋叹了一口气。
果然,系统的提示音在下一秒姗姗响起【即将进入原著戏份,请宿主接下请帖。】
才出虎穴,又入狼窟。
真是做不完的系统任务,戚秋萎了。
用过了午膳,谢夫人便只带着戚秋出了府。
走的时候,苏和还凑近谢殊耳边小声嘟囔道:“姨母果然还是想要个女儿,戚家表姐一来,你我在姨母跟前都没地位了。”
苏和有些不高兴地拿着筷子戳碗里剩下的白饭。
以前来谢府的时候,姨母凡事都是先紧着他,如今出府玩都不带着他了。
谢府侧目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别戳了,把碗里的饭吃完。”
苏和知道谢殊的毛病,不敢顶嘴,端起饭幽怨地吃着。
倒是一旁谢夫人院子里的嬷嬷接了苏和的话茬,笑道:“夫人怎么会不顾及公子,只是昨日公子才闹出了事,今日还是待在府上避避风头吧。”
苏和道:“姨母这是嫌我麻烦?”
那嬷嬷顿时就不再说话了。
谢殊站起身,斜他一眼,“你不是个麻烦吗?再多嘴一句你就回淮阳侯府吧。”
苏和顿时不敢说话了,端着碗低头扒饭,眸子里闪过一丝不高兴。
等戚秋和谢夫人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戚秋送谢夫人回了院子后,掉头去了谢殊的院子。
谢殊还没回来,戚秋便坐在一旁的亭子里等了一会。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等到谢殊的身影。
应该是刚办完差事,谢殊身上的官服还没有脱下来,只将官帽取下放在手里。
谢殊掠过周遭影影幢幢的树木,步伐幽幽,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见到戚秋,谢殊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戚秋站起身子,低着头,夜色笼罩之下,只露出半边白皙的侧脸,月色温柔朦胧,佳人如春日桃花,含羞带怯。
谢殊目光一顿,转了视线。
戚秋好似有些不好意思,手指一直揪着帕子,脸颊也染上了绯色,“昨日夜里,多谢表哥买了我的荷包。”
这句迟来的感谢并没有让谢殊雀跃,面色反倒有些复杂。
戚秋低着头看不见谢殊脸上的神情,自顾自地掏出今日刚让水泱出去买的荷包,又想到了系统的交代——
让你送荷包是为了表达情意!
戚秋在心里一咬牙,为了任务豁了出去。
她软下嗓音,再抬起头时双瞳含水,眸中仿佛揉入了万千月光,“为了感谢表哥,我又绣了几个荷包想要送给表哥。”
谢殊:“……”
谢殊觉得自己有点疲惫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委婉地拒绝道:“表妹,我一个男子真用不上这么多荷包。”
戚秋一听面上闪过一丝受伤,捏紧荷包,她难过道:“可我只会绣这些东西了。”
谢殊揉着额角,半是无奈,“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表妹不用放在心上。”
戚秋眼里续上了泪,难堪道:“表哥不收,莫不是嫌弃我?”
谢殊:“……”
谢殊拧着眉头,看戚秋几欲垂泪,终究还是妥协了,“罢了,你给我吧。”
戚秋就等着这句话,闻言瞬间止住了泪水,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利索地从袖中一连又掏出四个荷包,连同手里的那个一起递给了谢殊。
谢殊看着递到眼前的五个荷包,不敢置信地看向戚秋,脑袋上顶了个大大的问号。
“你这是……?”
戚秋一心惦记着自己的任务,见谢殊不收,双手捧着荷包又往谢殊跟前送了送,“表哥?”
女子的手纤白细长,手上的墨绿色荷包绣的工整,谢殊的表情却有些一言而尽。
谢殊觉得自己又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掏出了五十两银票准备跟戚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却不想戚秋看到他手里的银票顿时急了,“表哥,我不要银子!”
“这是送给你的!”
谢殊一顿,纳闷地看着戚秋,有些不明所以。
昨日急着卖,今日为何又不收银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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