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去淮安和江陵。
想着,谢殊抬起眸子看着戚秋询问:“前段时日通过钱御史查到一人,此人比较可疑,正好与漕运总督手下一位名叫余忠福的监兑通判有关,你还记得这位叫余忠福的监兑通判吗?”
戚秋一顿,书中并未提到过这位通判,好在因着戚家的事她问过郑朝,知道一些,只是不多。
为了防止漏馅,戚秋只说:“不怎么记得了,我经常在后院,前头的人和事父亲并不怎么让我知晓。”
戚秋话落,谢殊却是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转动着玉扳指的手指一停,他抿了抿唇,默了一下后说:“我查出他私下在做生意,和江陵淮安一带的一位名叫刘川的富商金钱往来密切,且金额巨大,决定先从他那里下手。”
戚秋刚想问谢殊是怎么从钱御史身上查出这个的,突然听到刘川这一名字顿时觉得耳熟,她皱起眉头,暗暗想了起来。
第116章 会想我吗 离得不远了
这个名字隐隐约约带来的熟悉感,戚秋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许是她想的太过于投入,谢殊也瞧出来了不对,抬眸问道:“怎么了?”
戚秋这才回神,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没什么,就是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是刘刚,便想起了以前的事。”
话落,戚秋却顿时抬起眸子,精神一振。
她想起来了!
早在蓉娘线索片段回忆里刘刚曾在无意中提到过这个名字,说是拜见主子的时候被别家的抢先一步,当时蓉娘还气的破口大骂。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刘刚口中的这个别家的就是刘川。
戚秋深吸了一口气,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缓了一下,将手里的汤勺放下,一时之间却还有些惊疑不定。
刘川,竟然是这个刘川。
戚秋也不知道这只是巧合的撞了名字,还是谢殊和刘刚口中的刘川根本就是一个人,却依旧让她震惊。
外面透着阴冷的云雾已经渐渐散去,柔和的日光从周遭四散的稀薄朦胧之中渗出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屋外顺着院墙爬起的藤蔓在云雾和金色之中绽放出一朵朵紫色的小花,随着清冷的寒风摇曳。
缕缕金光透过窗边洒进屋内,在窗边的矮桌上留下斑驳的光线,也将戚秋头上的那支精心点缀在发髻上的珍珠蝴蝶发簪衬得更加栩栩如生。
戚秋安静地低着头,嘴唇轻抿,紧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正在慢慢梳理着穿书之后发生的事。
若谢殊和刘刚口中的刘川是同一个人,那刘川、刘刚和蓉娘口中的主子便都有可能是那个叫尚宫燕的名妓。
她的婢女红娘曾出现在线索片段回忆里,被蓉娘和刘刚等人尊称为红姑娘,在线索片段回忆里蓉娘和刘刚对这个红娘是言听计从,尊敬有加,可见这个红姑娘是有些分量的。
能让蓉娘和刘刚这两个亡命之徒这么听话,这个红娘又说是代主子过来传话,不难想象他们口中的主子就是这个尚宫燕。
戚秋从茫然中整理出一条线来,刘刚刘川和蓉娘背后的主子是尚宫燕,红娘是代替尚宫燕出来传话的人,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便简单的多了。
只是……
在原身之死的线索片段回忆里,原身曾说戚家被诬陷的事与王严刘刚等人有关,现如今谢殊更是查出了刘川与戚家的事扯上联系,既然如此,那就说明戚家的事与这伙人逃脱不了干系。
陷害远在江陵的戚家,那自然就不是尚宫燕这个身在京城的名妓有本事和能耐去做的了。
不论是距离的远近,还是身份地位的差异,都不是简简单单的谋划可以破解的。
尚宫燕背后还有人在操纵全局。
戚秋轻呼了一口气,只能说幸亏有线索片段回忆在,让她能有了答案。
玉全帮,大皇子。
刘刚和那群曾在京城中纵火的那群人都穿一件背后绣有玉佩图案的衣袍,在原著里那偌大的玉佩图案被誉为江湖帮派玉全帮的标识。
尚宫燕、刘刚、蓉娘、在京中纵火的那群人乃至于刘川怕都是来自于这个江湖帮派玉全帮,而在原身线索片段回忆里也曾说过,掳走沈佳期的贼人和刘刚是一伙的,他们都是大皇子的人。
原身口中的这个大皇子就算不是玉全帮的掌舵之人,也一定和玉全帮有关系。
只是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这个大皇子,究竟是哪个大皇子。
周遭敌国的大皇子,还是那曾经那个意图谋反,现如今被关在京城里的大皇子?
戚秋垂下眸子,越来越多的光线透射在身前,将桌前照的一片亮堂。
外面云雾尽散,日光耀眼,雨露在娇颤的花枝上闪烁,残冬已逝,窗外已隐隐透有初春下的盎然。
轻舒一口气,戚秋抬手遮了遮已经有些刺眼的日光,抿了抿唇,心不在焉地拿起筷子,却是已经无心吃饭了。
这个谜团困扰着她,让她实在是不安纠结,她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她总觉得自己离得不远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
谢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触碰着戚秋的眉心,将她紧皱的眉抚平,声音很轻地说:“一大早就皱眉。”
谢殊的手温热,点在眉心,那点温热好似顺着五脏六腑真的慢慢将戚秋心中那点不安和急迫抚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