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闻言一笑,他走到刘川跟前蹲下,拍了拍刘川的肩膀,赞叹刘川识趣,“刘大人相邀,我自然要愿意赏脸。”
看着刚才还满脸冷淡的谢殊变了脸色,刘川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大喜大悲之下却也只能连连讪笑。
赶紧吩咐下人去设宴,刘川自己下去重新沐浴更衣,手底下的人一边伺候着,一边担心地说:“老爷,您将钱御史和私下钱庄的事都给说了出来,尚姑娘那边……她如何能放过老爷。”
刘川擦干净脸上的血迹,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尚宫燕那边,我不找她算账她就谢天谢地吧!”
下人从刘川的话中察觉出些许不对,微微一顿,迟疑道:“大人的意思是,谢世子说的绿影毒的事是尚姑娘那边安排的?”
“除了她还有谁知道我手里头有绿影毒,还能搞来这么一大批绿影毒来栽赃我!”刘川咬牙切齿道:“她命人杀了兴儿,还特意将绿影毒放在花船内,就是为了让锦衣卫查到兴儿身上,从而能毁了刘家,毁了我!”
刘川手底下的人暗暗吃惊,“这尚姑娘竟一直将矛头对准老爷,也不知老爷被抓对她有何好处!”
“她自己已经暴露,眼下更是不管不顾起来,想要拖我下水,真是歹毒!”刘川气的不行,“她杀了兴儿还不够,竟还要毁了我,毁了整个刘家!”
“好在谢世子明察秋毫,没有上了她的当,而是先来问过老爷,不然……”下人想想就觉得后怕。
“谢殊?”刘川冷哼一声,“他可不是明察秋毫,一会儿且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若是要银子要女人还好说,若是要别的……”
刘川一扫刚才的唯唯诺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的一旁的下人不寒而栗。
顿了顿,刘川低声说:“赶紧派人联系买家,将手里这批绿影毒尽数运走!卖不掉的就赶快毁掉,决不能让谢殊查出分毫!”
下人赶紧领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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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川设宴款待谢殊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
“你说什么?”余忠福不敢置信地看着底下传信的人,“谢殊带着人去了刘川府上,如今人却是留在了刘川府上用膳?”
“可不是。”派出去打探的人也觉得奇怪,“谢殊一大早就怒气冲冲地领着下毒的人去了刘府,可谁也不知刘川和谢殊说了什么,现如今两人在府上把酒言欢,丝毫不见来时的怒火。”
余忠福身边的人顿时慌张了起来,“刘川、刘川,不会为了示好谢殊,把我们供出来了吧。”
余忠福眼皮顿时一跳,闻言手里的茶是喝不下去了,赶紧询问道:“谢殊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下面站着的人回道:“除了去过一趟戚府,其他时候都在客栈里待着,然后便是今日带着下毒的小二去了刘府之上。”
“再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吗?”余忠福紧盯着底下站着的人,又问了一遍。
下面站着的人点头,回道:“没有。”
余忠福眉头紧皱,摩挲着茶盏,讷讷自语,“他此次前来江陵到底要做什么,为何只偏偏去了刘府。”
去戚家他尚且还能理解,戚家夫人毕竟是他的姨母,理应前去拜访,可去刘府呢?
尤其是人还是气冲冲去的,如今却是和刘川相谈甚欢,这难免会让人起疑心。
刘川到底和谢殊说了什么,这才打消了谢殊的怒火来?
余忠福想不明白。
坐在余忠福左侧的人紧张地说:“大人,刘川刚与大人因为刘兴的死而翻脸,如今谢殊来江陵,又登了刘府的府门,万一刘川……”
余忠福狠狠地喘了两口气,端起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豆大的冷汗从额上滑落。
“大人,不如……”那人伸手比划着说:“不如斩草除根的好,反正刘川也没什么用了,尚姑娘也盯上了他,不如以他作为礼物,来向尚姑娘示好。”
余忠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喘着粗气,却一直没有应声。
寒风簌簌,日光刺眼,娇花被寒风吹散,纷纷扬扬地落下,在窗边洒下来一片娇艳。
“还不到时候。”半晌后,余忠福终是说:“再等等,再等等,再等上一段时日。”
谢殊从刘川府上出来后的几日,像是终于活了过来,开始在江陵四处走动来往,期间也拜访了不少官员,还曾设宴款待诸人。
余忠福也去过几次宴席,期间免不了打听谢殊来江陵的打算,谢殊嘴却很严,愣是半个字也没有透露分毫。
可越是这样,余忠福心中就越是不安,可谢殊虽然设宴款待诸人,却与之来往并不亲密,反倒是私下里和刘川来往的越发亲密。
余忠福心里越发不安起来,而偏偏这日,他的人照例去骚扰刘川手底下的铺子,却被人给打了回来。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对你们出手!”余忠福头一次气的坐不住了,在江陵地界将他的人打了一顿,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面!
低下的人被打的鼻青脸肿,有几个已经站不起来了,为首的那个还算是好上一些,闻言回道:“回大人的话,正是那个谢殊。他亲自动手,将兄弟们打了一顿,哪怕是属下亮出了府上的令牌他也毫不留情!”
“谢殊?!”余忠福猛地站起身来,紧皱着眉头看向底下站着的人,“你们说是谢殊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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