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两日的观察,楚熹确信冬儿对她是忠心耿耿的,当然,偶尔可能会有一点私心,那无关紧要,重点是忠心,所以她才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冬儿去找薛进,丝毫不怕冬儿向城主老爹打小报告。
“乖,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奴婢都听小姐的!”
两人回到城主府,寻了个犄角旮旯,悄咪咪烧了那些春宫图,事毕,刚好到吃午膳的点,前院小厮传话来,说城主回府了,请小姐到前院用饭。
老爹极少这时候回府,楚熹想,难道是知晓了她去找薛进的事,来兴师问罪的?
不应该啊,她就是去道个谢,也没干什么别的。还是老五把她给出卖了?
楚熹一路忐忑不安的来了前院,老爹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她忙笑道:“三儿,快过来坐,老爹告诉恁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刚收着恁外祖的信儿,说恁四舅家的二表哥下月初六办婚事,让恁过去晋州讨讨喜气嘞,恁不总想去外祖家玩吗,这回老爹不拦恁,恁就只管去。”
楚熹傻眼了,她的爱情之路未免太坎坷。
“我,我不想去。”
老爹一愣,不解的问道:“怎就不想去呢?不是恁老吵着要去?”
楚熹低头搓手心:“晋州太远,来回得一个月,舍不得老爹。”
老爹差点被感动哭:“三儿真长大嘞,都知道惦记老爹了,行,不想去那就不去,在外头玩半天准饿了,快吃饭吧。”
要不是老爹表现的太真情实感,楚熹肯定以为他在阴阳怪气自己:“老爹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老爹又不傻,瞧恁这身打扮呗,不过恁咋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呢?”
“做贼心虚?我有吗?”
老爹眉眼一横,看向站在旁边的冬儿:“恁和恁小姐上哪去了?”
冬儿当真忠心耿耿:“就在城里四处转转,买点小物件。”
老爹猛地一拍桌子,给楚熹都吓一跳:“好恁个冬儿!敢撒谎!我这就叫恁娘把恁领回去,屁股给恁打开花!”
冬儿是楚熹身边最得宠的大丫鬟,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给她三分薄面,就是那几位少爷见了她都小声说话,可唯独她娘敢把她按在地上打,冬儿不怕挨打,怕丢脸啊,她这么体面的大丫鬟,叫打屁股算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
危险危险危险!
楚熹心中警铃大作,赶紧设法阻拦:“老爹你这是干嘛呀,冤枉人啊……”
老爹管着这么大一座安阳城,攒下这么大一笔家业,绝非等闲好忽悠之辈,打从楚熹开口说不想去晋州,他就感觉不对,见主仆俩藏藏掖掖的,就更笃定了:“来人!去把赵二媳妇叫来!”
赵二是冬儿的爹,赵二媳妇是冬儿的娘。
冬儿给楚熹递了一个“对不起”的眼神,二话不说坦白了:“奴婢和小姐是去府衙找薛统领道谢来着。”
找救命恩人道谢,这原本没什么了不得。
可她刚开始不说,偏在一番逼问之下才说,楚熹呢,又一反常态的不愿离开安阳,老爹立刻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脸色忽然变得很糟糕。
他问楚熹:“恁莫不是相中了那个薛进?”
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虽然她和薛进还不是鸳鸯,但老爹这反应摆明了是要棒打鸳鸯,也许棒打鸳鸯之后,就要给她寻觅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以绝后患。
要认命吗?要再认命吗?
她可是死过一次才换来这新天地的!
楚熹握拳,双手叉腰,中气十足道:“是!我就看上他了!怎么着吧!”
这回换老爹被吓了一跳,他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楚熹,指了一会,气恼恼的对下人们说:“都出去!”
连同冬儿在内的下人们落荒而逃。
楚熹心里也很慌张,她都没有顶撞过自己所熟悉的那对父母,何况眼前只真切见过两次面的城主,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色厉内茬。
殊不知城主老爹也一样的色厉内茬。
下人们一走,老爹态度就软和了:“看上就看上,恁发什么火呀,老爹不是气恁看上他,是气恁瞒着老爹,恁不是答应老爹咱俩之间没有秘密的吗。”
“啊?”
“恁忘啦!”
“没,没忘。”
楚熹要愧疚死了,她竟然骗了这么好的老爹,她真不是个东西,她的爱情又算个屁,以后老爹让她嫁给谁她就嫁给谁,反正老爹是不会害她的。
楚熹正打算低头认错,就见老爹拉起她的手,苦口婆心道:“恁娘临走前最不放心的就是恁,老爹那时就答应恁娘,一定让恁这辈子都开开心心的,这些年恁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哪回老爹拦着你嘞,为一个薛进伤了咱爷俩的父女情分,多不值当,恁说是不是。”
“是,是啊……”楚熹喃喃的应着,忽然抬起头:“所以,你准我和薛进好?”
“好就好呗!恁到这年纪了,可不就该想这年纪的事嘛。”老爹说到这,话锋一转:“只是那薛进毕竟穷苦出身,指不定多少歪心眼呢,恁和他好归好,谈婚论嫁,我看还是免了吧。”
???
老爹思想开明的让楚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有问题:“你的意思是,让我,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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