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见过了世面,终于明白嫦娥仙子一般的娘亲为何会选择嫁给老爹。
夫妻俩过日子,长得好看顶个屁用。
老爹和楚熹闲谈几句后,便步入正题:“三儿,恁昨个也和那些世族公子都说上话了,感觉如何?比起薛进怎样?”
“嗯……除了谢燕平,好像没人愿意入赘安阳呀。”
“恁管他们愿不愿意呢,就说恁中意谁。”
楚熹笑道:“我还没想好,都半斤八两吧。”
老爹顿时做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恁不会瞧见薛进,又惦记他了吧?老爹早跟恁说过他不是个好人,没巴结上安阳,转过头就去攀附西丘,我这正琢磨着要不要给宁城主提个醒呢,宁城主如今可是很重用薛进。”
“别,千万别,恁想把我和他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呀?”
“我就是顾忌这个,才迟迟没敢开口,但恁要是还想着他……”
楚熹忙道:“我真没有,我同那些世族公子们才认识一日,是说上话了没错,可也没说几句,谈什么中意不中意的,何况关乎我的终身大事,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吧。”
“恁考虑,是全都考虑?不谈中意哪个,不中意的总有吧,我瞧着梁家那对大胡子,不像恁会喜欢的,恁就喜欢一肚子黑水的小白脸子。”
一肚子黑水的小白脸子,无疑是指薛进。
楚熹装听不懂:“……老爹果然懂我,梁家那两个,的确不是我的菜。”
“行,左右恁一日没考虑好,他们就一日不会离开沂都,昨晚恁不是收了几个城主的礼嘛,不喜欢谁就把谁的礼给退回去,咱再送一份回礼,这样既体面,又不得罪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撂牌子,赐香囊。
有选妃那味了。
“那我回去就把梁城主的礼退了。”
“宁家的不退?趁早把薛进打发走吧,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我这个闹心。”
“不急不急……”楚熹生怕老爹在薛进这件事上纠缠,便转移话题道:“你之前去合临城,是说过我的事吗?”
“说过啊,谢燕平同恁提了?”
“嗯,老爹觉得,谢燕平这个人怎么样?”
老爹斟酌片刻道:“他是个聪明有主见的,比他爹强,坏倒不坏,就是太过老成,心思重了些,那双生子在他面前跟小孩似的。”
老爹简言意骇,总结的很到位。
“那……我若和他成婚呢?”
“这恁可别问老爹,恁自己中意就好。”
楚熹长叹了口气,颇觉为难:“我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老爹是真的一点都不干涉楚熹的选择,也不催促她下决定,只道:“恁不也说刚认识一日还没熟络吗,就叫他赔恁出去玩玩,沂都好玩的地方可多嘞。”
“好!”
楚家父女借沂都宝地选婿,并不是空着手来的,光是金银宝器就带了几大箱子,除去给陆老夫人的寿礼,剩下的都存放在楚熹暂居的小院。
楚熹回来翻找半天,选了两块上好的玉佩,同昨晚梁城主给她的玉镯一道命冬儿送还。
果不其然,梁城主收到楚熹赠与春山明山的玉佩,就心知肚明她是没瞧上自己这两个儿子,气急败坏的骂:“让你们剃胡须你们就不剃!现在小姑娘谁喜欢留胡须的!人家是找夫婿又不是找爹!”
春山明山委屈又冤枉:“这关胡须什么事……”
梁城主怒道:“宁家那宁死不屈都没收到回礼!怎么!你们还不如宁死不屈!”
兄弟俩自觉各方面都比宁繁金强,却比宁繁金先一步惨遭淘汰,思来想去,只能让胡须背锅,因而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事已至此,梁城主也无可奈何,便吩咐下人收拾东西,预备打道回府。
梁城主要启程回东丘,陆城主自然得给他践行,这践行宴上,就提起了外甥女关婉如的婚事,话里话外暗示相中了梁明山。
关家十年前或许还能称得上名门望族,可如今早就败落的不成样子了。梁城主并不是很满意这桩婚事,以为自己的嫡子,合该匹配一城之主的嫡女,故而闭口不谈,回绝的彻彻底底。
陆城主也就是听之敏说婉如中意梁明山,才尝试着牵线搭桥,见梁城主没这份心思,便不再多言。
践行宴尚未散席,消息就传到了婉如耳朵里。
婉如虽只私底下见过明山一面,并没有多深的情意,但得知此事,仍止不住的伤心难过,伏在床榻上痛哭流涕。
之敏来安慰她:“瞧你,不成就不成呗,那东丘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不是为这个哭!”婉如扭过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道:“若非我爹去得早,我何至于受这份委屈,说个婚事,得等她楚三小姐挑完了,不要了,这才能轮到我,便是如此,我仍不够格,配不起他的身份。”
“你抱怨也无济于事,谁让人家楚熹有个好爹呢。”
之敏这话实在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婉如吸了吸鼻子,不禁冷笑道:“是啊,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招个赘婿恨不能将全天下的好男儿都找来放在她跟前,任由她挑选,可怜姐姐,定亲几个月了,只在幕帘后偷瞧过那人一眼。”
之敏倏地拧起眉头:“你自己心里有苦有气,就诉你的苦,生你的气,为何来说我,我可是好心好意来安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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