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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侍卫在哪里啊?”
    裴观烛没说话。
    夏蒹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后知后觉的意会到了什么。
    “...那个傻奴是裴公子的侍卫?”
    夏蒹迟疑着见他眸中笑意加深,登时瞪大了眼,腾一下站了起来。
    “好呀!我跟裴公子说真心话!裴公子倒反过来嘲笑我是傻子!”
    “噗!哈哈哈.........”
    没想到裴观烛会笑成这样,夏蒹那点怒气都被他这毫不掩饰的笑声给压了下去。
    虽然裴观烛平日里就爱笑,可笑的假惺惺,这还是夏蒹头一次看见他这样笑。
    少年弯了眉眼,指尖悬着红色平安符从缠枝木椅上起身,夏蒹的视线从方才的俯视又回到了一贯的仰视。
    却没想裴观烛忽然凑近了她,冰凉指尖蹭了蹭夏蒹眼下那块皮,手法不骄不躁,像是闲的无聊挑逗自己的猎物。
    夏蒹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顺着腰爬了上来。
    杀人魔的手为什么总是那么冰?
    “夏姑娘一生气,便和平日里那副垂眉顺眼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少年调子是天生的轻慢,此时一离近了,便像情人间咬耳朵,“明眸善睐,张牙舞爪,落在裴府这地方,可惜了。”
    留下这么句意味不明的‘玩笑话’,裴观烛拇指最后蹭了下夏蒹的眼角,转身回屋,轻飘的衣袂转瞬便消失在夏蒹的视线里。
    *
    小茶桌上摆了针线盒还有红色狐狸毛。
    夏蒹对着烛火盯了会儿针孔,将线引进去。
    芍药在一边帮着她又掌了盏灯,“表姑娘非要自己缝么,明日出去找个婆子不就是了?”
    夏蒹在线尾手法熟练的转了个扣,“若是给了府上那些婆子赶制,怕是等明年也拿不来这狐裘了。”
    芍药一脸衰相,府上谁不知道表姑娘一双手喂过猪下过地,不会拿笔更不会什么女红,这红色狐狸毛还是陈夫人给表姑娘的见面礼,可别被她一双糙手胡乱缝糟了吧。
    不忍暴殄天物,芍药正要再劝,就见夏蒹手法利落压着狐毛一点点掐了个边。
    “咦?”芍药瞪大了眼,“表姑娘原来你还会这个?”
    “嗯。”夏蒹头也没抬,只道以前在乡下时家里人衣服常有破损,需她缝缝补补又三年。
    一边手法利落缝着狐裘,没忍住哼出自己以前在店里时常哼的歌来。
    夏蒹的奶奶是开旗袍店的,哪怕夏蒹志愿并非继承店铺,长期耳濡目染再加上偶尔帮忙也学会了干些小活。
    她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更没什么耐性,也就一手绣活是专门学过的。
    没想到了这个世界,她这门手艺倒是能给杀人魔缝件衣裳。
    *
    缠绵小雨下了一夜,洗刷天空透亮。
    柳若藤踩着青石板上斑驳水渍,示意许致不必再跟,拎着裙裾踏上庆铃院的三道台阶。
    “来找我们表姑娘么?”芍药开了屋门,“还没见她起来呢,姑娘若是有事要找她直接进去便是。”
    柳若藤摸了摸没戴面具的左半张脸,心想着一会儿需得再和那位自来熟的夏姑娘好好自我介绍一番,敲了两下紧闭的屋门,却都没听见回应。
    长期混迹于江湖,柳若藤没听见回应心头便慌张,直接就将门推开了。
    “夏姑娘!”
    没人回应,柳若藤视线转了一圈,却见有人正坐在里屋的妆台前,双手搭在桌面上,脑袋垂着,原本坠在身后的三千青丝也缕缕掉到身前,正正巧巧遮住面容。
    柳若藤脚步轻轻缓慢过去,“......夏姑娘?”
    坐在木凳上的身影一个激灵,被她这一声喊回了魂,夏蒹略显怔然的视线落到柳若藤脸上。
    “柳姐姐。”
    “这是怎么了?”柳若藤担忧问。
    夏蒹抚了抚眉心,往日灿烂的笑脸都透露出几分苦涩,“做了个......有些恐怖的怪梦。”
    兴许是封井带来的诅咒。
    夏蒹梦到了裴府一片红光漫天,立在墙角的等身花瓶被惊慌逃窜的丫鬟撞倒了,瓷片碎了一地,割破了丫鬟柔嫩的手心,一片鲜血淋漓。
    前院一片喧嚣远远传来,她自己站在那口未封的井前,手扒着井沿往井底望去。
    火光映红了天,也映红了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井底。
    “姨姑发病时,将一切真相都告诉我了,”她看着井面之上那个斑驳不清的自己,动荡的水波晃花了她的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模样怪诞可笑,“那个叫莲儿的丫鬟,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双冰凉的手忽然贴上她的后背,她陡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这只手直接推进了井里。
    被映红了的冰冷井水灌进了她的口眼鼻,浸湿了她的衣衫,视线一片漆黑,她耳膜嗡鸣,听到那人在上面嗤笑出声。
    “表妹想知道?那便自己下去问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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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三月狐裘
    梦里的人,语气十分亲昵的喊着“她”表妹,尾音轻飘,像是少年人再和她开一些恶意的小玩笑。
    原文中,只有裴观烛,明明厌恶极了这个称呼,却每次都自虐般对原身一口一个表妹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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