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
他把那个女人的肚子用刀子划开,里面也好恶心。
他忽然很想知道狗是不是也这么恶心。
所以他把笼子里那只很久没被人招进屋里的狗放进自己的屋子里,狗变得很蔫,可是看到他举着的斧头,不知为何还是过来咬他。
真恶心,明明他已经知道了,不管是狗还是人都比他要低等,为什么狗还是总敢来咬他呢?
狗也被他用刀子划开了肚子。
里面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嘛!
他不明白,为什么狗和人会是一样的呢?随着年岁渐长,他明白了,人是人,狗是狗,而他也是人,被刀子划破了会流血,肚子里想必也和所有人一样那么恶心。
那么夏蒹呢?
裴观烛捏着手里的头发,透过窗户往外看。
夏蒹想必,也是一样的吧。
而且他也不想用刀子划夏蒹的肚子。
因为她有那么美丽的皮囊。
他不知道该如何尝试形容,只知道每当他看着夏蒹的脸,触碰到她的皮肤时,感受到的情绪,就是美丽。
那么纤白的皮肤,漂亮的脸,干净的,好闻的味道,那温热的口腔会吐出美好的话语,会让他忘乎所以,而且她从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去欺负他,无视他,她只会欺骗他,一边害怕他,恐惧他,又一边接近他。
夏蒹很好,又很坏。
她和这世上的人都不一样,大概和那个以前在他身边伺候的秦妈妈是一类人吧,可又不太相同,毕竟秦妈妈总是要他给出一些值钱的东西,才会对他笑。
可是夏蒹不一样。
他倒是希望夏蒹和秦妈妈是一样的人呢。
他不懂得该怎么去讨好夏蒹,因为夏蒹很难懂。
“我想到了,”裴观烛笑起来,温柔道,“就把她做成人皮灯笼吧。”
“对哦,”裴观烛对石刻娃娃点头,“就是人皮灯笼,那样我就可以去哪里都提着她,也不用担心她会流血,会发臭。”
“是好主意吧,我也觉得是。”裴观烛对石刻娃娃笑着,关上了窗。
第22章 噩梦缠身
这一夜,杀人魔没有降临。
第二日天明,夏蒹和往常一样吃过小厨房做的早饭,更衣完毕坐到镜前,在青黑眼下扑上了一层厚厚的脂粉。
她打算去找柳若藤她们说一下昨夜的遭遇。
裴观烛不会放过她,这一番也要去寻个庇护才行。
*
“表姑娘找这屋的柳少侠与许少侠吗?”粗奴站在院里对门口往里张望的夏蒹道,“夫人昨夜忽染恶疾,两位少侠一早便被派出寻找安神的草药去了。”
“这种活怎么也要他们做?”夏蒹反问一句,忽然想到些什么,“是谁支使的差事?”
“这个......奴也不清楚。”
一趟空手而归,夏蒹直觉他们二人被派出去的时间有蹊跷,可却毫无有力证据证明这就是裴观烛干的。
——还是先去看看陈夫人究竟染了什么病吧。
一到主屋,夏蒹就见有不少身穿白衣的医者进进出出,再进到屋内见了陈夫人发青的脸,确实不似作假。
“表姑娘过来了。”王妈妈端着一盌浓药,面色也不大好看,显然是昨夜在陈夫人身边伺候一宿。
王妈妈过来,夏蒹便退到床后,她与陈夫人不亲,也没有想要伺候对方的想法。
接下来发生的事,也让夏蒹庆幸她退的远。
因为药刚喂到嘴边,就被大病之中的陈夫人打了出去,也不知瘦弱的身子哪来这么大力气,汤药撒了一地,“都给我滚!”
两个小丫鬟赶忙绕过碎瓷片过来,王妈妈脸色难看捂着通红的手起身,夏蒹隔着床,就见王妈妈垂下头,眼神十分阴狠的瞪了病中的陈夫人一眼。
嗯?
夏蒹眨了下眼,王妈妈已经转身出去了。
药重新换了两副才喂进去半碗,空气中药苦味更浓,丫鬟们跪在地上清理了一遍又一遍,抹布沾满药汁,搅黑了整桶清水。
夏蒹站在床边隐晦观望着忙碌的王妈妈,对方自之后再没出现丁点怪处,汤药有不少泼洒到床沿,王妈妈还十分贴心翻出床小被,将底下淋湿的床褥盖上。
“王妈妈。”夏蒹笑着对她示意,拿过王妈妈手里的布,一点点擦过陈夫人发热的额头。
陈夫人尚在昏迷,偶尔会神志不清的呓语出几个破碎的词句,夏蒹叹气,“姨姑病得这样重,怎么没见小表弟过来探望?”
“表姑娘是说三少爷吗?”王妈妈提起卓奴,面色忧虑,“三少爷昨夜忽然感染风寒,今早连床都起不来了。”
“嗯?”夏蒹惊讶一瞬,反应过来,卓奴那叛徒肯定是怕她今日去找麻烦,所以装病想躲过一劫!
可她现下并不想从主屋出去。
人预料lulu桜ん坊到危险,都会下意识寻找安全地方躲起来,对夏蒹而言,除去武艺高超的主角二人身边外,只有主屋防守警备,里里外外有人把守。
大抵是看出她面色纠结,王妈妈以为她担心卓奴,“表姑娘若担心三少爷,可趁现下白天过去看看,夫人这边有我们,表姑娘不必忧心。”
王妈妈一劝,夏蒹动摇,此时已是下午,确实是‘探望’的最后时机。
“好,那我去去就——”夏蒹起身,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一只手拽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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