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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对方逐渐变得微暖的指尖,触上她胸口那块皮。
    “唔,”她微微皱起眉,觉得发痒,轻轻哼了一声,“做......什么?”
    “要涂药呢。”他话语里并没有添着方才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情.欲,手没有一丝不安分,触上她未愈合的伤,却不是为的涂药,只是检查。
    “看来还要等一阵子。”
    夏蒹听到他这样说,放下心来,捂住胸口往浴桶水下沉。
    水声阵阵。
    夏蒹睁开眼,迟钝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忽然自浴桶里抓起她的脚踝。
    “哎!”夏蒹吓了一跳,水声哗啦作响,她的腿被裴观烛从浴桶里抬起来,而始作俑者发丝散乱满身,目光正有些讥讽的看向她小腿上不知何时被划出来的伤口。
    “果然,”少年冰冷的指尖缠住她小腿上被划出来的皮开肉绽的伤口,又痒又疼,“我就知道,你的腿一定会受伤。”
    第49章 心思百转
    “什么......意思?”夏蒹有气无力,看着他捏着自己的脚踝,手徒劳抓住浴桶里漂浮的絁帕遮挡。
    少年轻轻唔了一声。
    冰凉指尖沾着水贴紧伤口缝隙,夏蒹惊了一跳,身子往后躲,腿下意识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动。
    “我从前,曾试图杀过她一次呢,”少年的声音很轻,揽着她的脚踝架到自己肩上,“但是却并没有杀成。”
    脚踝处的伤口泛起疼,少年牙齿尖且锐,好似惩罚般,拉扯着咬起那块皮。
    “唔!”夏蒹皱紧眉,脚趾蜷缩,脚踝处的伤口痒又痛,让她无法忽视的感到难以忍受,全身都发起软来。
    “我当年,便是将刀子藏在腿下,用一条带子绑着,”他说话,吐气打在她小腿侧,“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如今竟连用手去检查都不敢,索性直接用刀子划了你的两条腿。”
    夏蒹闻言,赶紧将自己的另一条腿缩起来。
    “哈,”他眼角微挑,好心情般笑起来,另一只手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墨发往后捋,露出好看的脖颈,耳垂下那两滴红色的血玉映衬苍白皮肤浓艳非常,“夏蒹表现得这样怕,简直就是让我明知那条腿没有伤,都忍不住想要欺负。”
    “忍不住,这种情绪,”舌尖探出,舔舐过伤口,“是该称之为,欲.望么?”
    “我最近很多时候,都很奇怪,”他看着她,少女的手抓着絁帕。
    那双手真可爱。
    指甲那么小,五指也纤细,让他每次看到,都会从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爱怜之感。
    就像是坊间有父母,常谈对子女,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以前并不懂,也不理解那种感情,还以为是谣传呢。
    但是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理解了,因为他真的好想把夏蒹含在嘴里,却不是因为爱,也不是因为心悦。
    而是——
    “真想要与你骨血相融,”他低垂着眉眼,面容藏在雾里,疏离若画中仙,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话,“我一直觉得,母体孕育子嗣,是一件非常,非常好的事情,因为吧,血脉这种东西,是无法打破,也无法逆转的东西不是么?”
    “我真想也跟夏蒹有这样的连接,”他偏过头,亲昵的蹭着她脚踝的那块皮,“想要跟你,有无法打破,也永远无法逆转,让你能永远,永远离不开我的东西存在于你我二人之间。”
    睫毛微颤。
    夏蒹抓着絁帕抬起脸,没什么力气的看向他。
    他怎会想要有这样的牵连,存在于她们二人之间呢?
    “我还以为,你会对这种牵连不屑一顾呢。”夏蒹抿起唇。
    “不屑一顾?我么?”他微微睁大了眼,而后弯起眼角笑起来,“我看起来像是会对此不屑一顾么?”
    像。
    夏蒹在心底回答。
    因为她根本摸不清裴观烛对她的想法。
    时过境迁,她们多日来同吃同宿,夏蒹自认,她对裴观烛早已不是一开始还单纯抱着当他侍卫,看着他守着他,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的想法了。
    裴观烛根本不会走上常人娶妻生子的路。
    她也看不得裴观烛会选择除她以外的另一个人,因为她对裴观烛的感情虽难用话语形容,但占有之欲以暗中滋生,她心里也十分清楚,她与裴观烛都不会选择除对方以外的另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很奇怪。
    常人经历如此多的事,真正了解了对方如冷血动物般无法感化这一事实,大抵都会十分恐惧,恨不得避而远之。
    但夏蒹不会,虽然对他的行为无法苟同,但她却始终不会恐惧他。
    她从心底里接受自己会在这本书里,和裴观烛纠缠到结局,当然,也有可能她根本走不到结局就会被裴观烛杀了。
    因为他根本就不会爱人。
    这也是为什么,夏蒹从始至终都压抑着自己感情的原因。
    不能同情他,不能太过喜爱他的容貌,不能长时间看着他的眼睛,不能在他的面前迷失了自己。
    因为裴观烛永远都不会爱她,哪怕是知道了他们之间早已经有了比母亲孕育子嗣还要强烈的牵扯,他都学不会爱人。
    当然,她也肯定不会去奢求他的爱,因为她的目的本就不是让裴观烛爱她。
    “只是觉得,这种牵连与你我而言并没有用,因为哪怕是有了这种牵连,你也还是这副样子。”夏蒹话语有些干涩,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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