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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夏蒹弯起眼,熟能生巧,顺利将另一面耳珰也戴了进去。
    墨蓝色耳珰微亮,这抹亮却显得暗淡,像是夜空的颜色。
    夏蒹手往后顺了顺他方才因动作而有些凌乱的头发,身子离远了些看,像是对她的行为有些不解,少年没说话,手还抱着她的腰身,视线看了过来,一双瞳仁儿漆若夜,却亮如星,倒是和这幅耳珰极为匹配。
    “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哑,对着她的视线,手不住十分青涩的搂抱她腰身。
    夏蒹有些发痒的扭了下腰,“倒也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
    似乎是发觉她有话想问,不安分的指尖停顿,裴观烛看着她,轻轻从鼻腔哼出一声“嗯?”
    “裴公子你,可有什么表字没有?”
    视线微顿。
    裴观烛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夏蒹隔着烛火看着他的脸,听少年静静念出一声,“有。”
    “但我,不太喜欢。”
    “为何不喜欢?”这次换夏蒹愣了,她是知道裴观烛的表字的,那么好听有什么可不喜欢的?
    第51章 小暑晚明
    “因为这个表字与我并不相配。”
    “不相配?”
    “嗯,他们说这个表字与我并不匹配。”
    气恼,无端生出来的气恼。
    夏蒹紧紧皱起眉,根本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当年陈夫人一家因裴观烛受大儒赏识,心中嫉妒对他说了些不好的话。
    “叫什么?”夏蒹转过上半身面朝他,脚趾压在地上,有些累,她干脆偏了偏身子坐在裴观烛腿上动了动小腿。
    “嗯......”少年微微抿唇,一只手过来扶住她胸前摇摇晃晃的黑水晶吊坠。
    黑色的,闪着暗淡的亮,质感极为光滑,倒是难见。
    “叫晚明。”
    少年的声音很轻,却并不显含糊,如小石投进水面,砸出一圈不大不小的涟漪来。
    夏蒹心漏一拍,垂下眼皮去看他,没预兆撞上他忽然抬起的眼。
    烛火摇映,将他本黑到彻底的瞳仁儿映照的微亮,清晰可见内里独属于她的倒影。
    “晚明。”少女眼角微弯,甜着嗓子喊他的名字。
    捏着黑水晶吊坠的指尖微紧。
    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去形容。
    就好像被芦苇轻扫荡过心口,痒到难耐,却无法忽视,呼吸之间,只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梨花香气,抬头便是她弯弯的眼睛,含羞带怯般与他对上视线。
    手下皮肤是软的,暖的,那是少女的腰背,覆着一层极薄的料子,光是用手心碰触,便能感觉到布料底下她柔软的皮肤。
    ——温香软玉。
    他脑子里冷不丁出现了这个词。
    活着的夏蒹,好像也不错。
    裴观烛想。
    虽然她狡猾,总是用话去欺骗他,眼睛还无法只看向他一个人。
    但活着的夏蒹,也不错。
    “夏蒹可有什么小名?”他偏过头看她,好像心情都变得很好。
    “有倒是有啦,”没想他会反过来问她,夏蒹有些说不上来的扭捏,“就是没你的好听。”
    “叫什么?”
    “叫小暑,”忍不住蜷了蜷脚趾,夏蒹抿了下唇,“因为我是小暑时生人,所以家里头都管我喊小暑,不过裴公子平日里还是喊我夏蒹吧,我都听惯了的。”
    “小暑。”
    他回喊她名字,本来挺平常,家里人都会喊得名字,落到他嘴里便不一样,少年话语轻慢,咬字却格外清晰,兴许是窗外阴雨连绵,桌上烛火摇映,声音入耳,缱绻至极。
    “嗯。”
    她点头,有些忍不住欣喜,唇抿了又抿,又兴许是因为方才亲吻,下唇一片水色潋滟。
    “对了,晚——”
    “晚明。”
    一瞬卡壳,他帮她接上,夏蒹话语有些生涩,“嗯,晚明,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嗯?”
    “我接到了一个悬赏令,很合适的悬赏令,”她侧过身看向对面小桌上堆着的衣裳,“我记得悬赏令就掖在我衣袖里的,好像是没被搜走。”
    “悬赏令啊。”他瞳仁儿转动到一侧,揽着她腰身的手微顿。
    “我其实好奇,但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他像是在思忖,“夏蒹很缺钱吗?”
    “嗯。”不知该回什么,夏蒹点了下头,缺钱也确实是她想要接悬赏令的目的之一。
    “这样,”他眼神有些怪异的看向她,距离凑的很近,“夏蒹,你可能不知道?”
    “我家中家产其实还算颇丰?我个人手下,唔......”他回想一下,“还有京城几套未修缮的宅子,阿母死后,遗产也基本尽数归我所有,我家虽无氏族头衔,但也算有些底蕴,如今想来虽是等候坐吃山空,但供你生活富足还是无任何问题的。”
    谦虚了。
    夏蒹看着他,满脑子都是这个词。
    原著里曾提过,裴观烛的母家是高门氏族,家中曾出过两代皇后,若是裴观烛的母亲没有先天性的残缺,就凭借那副容貌,恐怕也是直接被送进宫中当众星捧月的凤凰命。
    至于裴观烛的父亲,是裴观烛母亲的亲表兄,裴府高官满门,无极大荣耀也是一直在避免树大招风,长年在京中屹立不倒,人脉在朝中盘根错节,后期裴观烛恐怖如恶鬼,常提斧刀杀人砍人,但一直闹到最后他将人尸堆成小山,裴观烛的父亲才最终因教子无方被贬至荒远,如今虽在京城等地不敢放肆,但一到金陵地方便是土皇帝土财主般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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