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月继续道:“臣妇以为,报国不分男女,若每个人都能众志成城、竭尽全力地守护大旻,我大旻何愁被邻邦进犯?”
沈映月说罢,莫衡也站了出来,道:“皇上容禀,微臣小妹,自幼便立志从军,并为此习武多年,若皇上不信,大可叫人试一试她的身手!小妹并非戏言,而是真心实意,想效仿两位兄长,为国尽忠!”
提到莫崇和莫寒两人,高麟面上也有些动容。
“好!”高麟拍案而起:“镇国将军府一门,赤胆忠心,日月可鉴!朕允了!”
莫莹莹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拜倒:“多谢皇上!”
然而,她身后一片臣子,却面色各异,神情复杂。
不久后,众人从主帐前散去。
汝南王铁青着脸,大步向外走。
世子跟在他身后,问道:“父王,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汝南王今日忙了一天,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心情自是不美,怒道:“你早干什么去了?如今出了事,知道来帮忙了?”
世子一愣,忙道:“我之前也问过父王……是您说我粗心大意,不宜……”
汝南王怒上加怒:“还敢顶嘴?”
世子见他火冒三丈,也只得噤了声。
汝南王见他有些委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也不怨你……今日之事,确实是我的疏忽。”顿了顿,他又道:“你为何会与镇国将军府那个疯丫头在一起?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不要和镇国将军府走得太近吗!”
世子眸光一顿,答道:“不过是偶然遇见了……还好我们阴差阳错救了皇上,不然,今日可要出大事了!”
接着,世子将密林里遇到的事,仔仔细细同汝南王说了一遍,汝南王便没空与他计较莫莹莹的事了。
汝南王思量片刻,道:“如此说来,当真怪异得很,这围场之中有数百人!必得一一盘查!”
世子连忙点头:“我帮父王一起盘查。”
世子话音未落,永安侯便走了过来。
“王爷,如今围场还是四面封锁着,什么时候能解封?”
汝南王答道:“没有盘查完毕之前,所有人不得离开。”
永安侯似乎有些意外,但却仍然挤出一丝笑意,道:“辛苦王爷了!本侯手下还有些人马,可以供王爷驱使。”
汝南王瞥了他一眼,道:“寻找皇上之时,怎么没见侯爷如此慷慨?”
永安侯干笑了两声:“王爷说笑了,当时本侯不是在外围寻找皇上么?”
永安侯打量着汝南王的脸色,道:“王爷,本侯不过是好心帮您,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汝南王不说话。
永安侯继续道:“今日这围场虽然出了些乱子,但照我说,皇上也不该只怪王爷一人!那莫衡之前,不是自请帮您料理内务么?怎么没见皇上训斥他?”
汝南王看了他一眼,道:“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永安侯似笑非笑道:“本侯不过是个局外人,为王爷打抱不平……王爷早年镇守北疆,待镇国大将军殒命之后,有紧急被调往南疆,任劳任怨……可皇上却只记得镇国将军府的功劳!就说今日救驾,世子不也参与了么?可最终……风头却只给了莫家的小丫头……”
永安侯说着,还摇了摇头。
世子长眉微蹙,道:“侯爷,我救驾本就不是为了领赏,况且,这围场的安危本就是我汝南王府负责,出了事,我们责无旁贷。”
“世子高义。”永安侯笑了笑,道:“可你还年轻,当心被人利用了,还一无所知。”
世子面露不悦,道:“侯爷若真为我们打抱不平,方才在御前,怎么不说?”
永安侯面色微顿,只得巴巴笑两声:“本侯也是把两位当自己人,才会如此畅所欲言,若是王爷与世子觉得不妥,便当本侯没有说过。”
说罢,他又看了汝南王一眼,道:“世子不懂,但王爷却应该知道……如今你我才是同病相怜,理应相互取暖。”
汝南王抿唇一瞬,不置可否。
永安侯大笑着离去了。
“父王,这永安侯,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世子盯着永安侯的背影,低低说了一句。
汝南王默默转过脸,道:“有些事,你还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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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场中的盘查还未完成,莫衡便送太后和皇帝先行离场。
太后惊魂未定,皇帝便陪着太后同乘一车。
“母后不必担忧,儿臣无事。”
高麟静静开口,宽慰着太后。
太后叹了口气,道:“皇儿明知今日有异,为何非要以身犯险?”
几日之前,皇帝便收到了不知名的消息,提醒他今日围场之中,可能会有危险。
高麟半信半疑,却仍然决定以身为饵,调出幕后之人。
高麟掏出怀中响哨,道:“母亲放心,那些暗卫都离儿臣不远,今日若是不遇上世子和莫小姐,儿臣便会催动响哨,让他们前来营救。”
太后仍然惴惴不安:“当时情况危机,你万一被毒蛇咬伤,那可怎么办?”
高麟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不过可惜的是,暗卫还是没把背后之人给抓出来……但经此一事,汝南王府的嫌疑,总算可以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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