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板打扮的中年修士看到她下来,客气地说,“阮大人怎么下来了,是屋中缺什么东西吗?”
“我要见世家家主。”阮红苓沉声道。
阮红苓打坐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逐渐傍晚,拍卖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相比于城中心的热闹,不让外人靠近的居住区却显得十分安静。阮红苓随着中年修士进入结界,飞过修缮得阔绰漂亮的主路,阮红苓察觉到看似无人安静林立的各个世家府邸之中,其实隐藏着许多高境界的修士。
阮红苓穿过一幢幢雕栏玉砌的建筑,只见修士或许要在秘境危险中九死一生才能得到的、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材料或者晶石,在这里竟然被用来铺地镶墙,暴殄天物,一派奢靡之气。
阮红苓心中微微蹙眉,她实在看不惯这些大世家的浪费,但也不能看着他们有生命危险而坐视不理。
她随着中年修士又进入了一层结界,终于走进其中一处院子里,穿过郁郁葱葱的花园,终于来到主厅,一个人坐在主位上等她。
看到她来了,他放下茶杯,客套道,“阮小友怎么来了,是庆典的节目不好看吗?”
此人姓刘,是刘氏一族的家主,与长鸿剑宗的一些任务委托,大多都是由他来做,阮红苓对他还算脸熟。
看起来他是听见了阮红苓求见的消息,所以特地在此等她。
阮红苓神色清冷,她没有接男人的话客套,而是直接地说,“我想跟在你们身边,可以吗?”
刘家主没想到阮红苓会提这样的要求,他疑惑道,“可以是可以,但阮小友来得这样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吗?”
阮红苓的脾气直得很,她不会那些弯弯绕绕。
听到他的话,她干脆地问道,“你们得罪过谢君辞吗?”
刘家主一愣,他笑道,“当然没有,您这个问题是从何而来呢?”
阮红苓蹙眉道,“你知道他今日可能在城里,或许对你们动手吗?”
刘家主脸上的笑容一僵,阮红苓便觉得哪里奇怪。
他的僵硬不是因为害怕或者吃惊,而更像是……尴尬和闪躲的意味?
就在这时,阮红苓察觉到有人从长廊外靠近。
她抬起头,不由得怔住。
一个眉眼冷淡的青年从另一边走来,不是在她的幻境里屠净圣武商会的谢君辞,还能是谁?
阮红苓下意识握紧剑柄,紧接着,她在他的身后看到了神色各异的世家家主们。
世家商盟以六大家族为首,如今算上她自己身边的孙氏,六个家主竟然都在这里。
而且不仅如此,几个家主跟在谢君辞的身后,虽然有些人黑着脸,可氛围似乎并没有阮红苓想象得那么剑拔弩张。
家主们看到她在这里,反而神色更复杂了,看起来对她的出现有些……不满?
谢君辞面无表情地从她的面前经过,旁边的刘家主一看便是很圆滑的人,还不忘招呼道,“谢道友慢走啊。”
阮红苓看着这一幕,她握着剑柄,费解道,“你们……”
“阮小友,您请回吧。”刘家主笑道,“今日劳烦你跑这一趟了,老夫会备上谢礼,届时让人送过去。”
阮红苓实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稀里糊涂地回了客栈,一推开门,慕容飞担心地迎了上来,疑惑道,“师姐,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难道,自己刚刚平白无故看到的那些画面,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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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武城的热闹每天都接连不休,几日后,来者不少反多,所有人都想看看被世家收藏了百年的圣级法宝流泽镜的真面目。
结果在宝物要露面的前一天晚上,流泽镜被盗,引得整城震动。天亮时分,世家商盟传出消息,此次夺走流泽镜的人竟然是沧琅宗的谢君辞。
此事一出,在圣武城蹲守多天的修士们都义愤填膺,怒骂不已。甚至有些人提议世家和仙门应该联合起来将沧琅宗这个邪宗踏平。
慕容飞趴在窗台上,他听着从街道上传来的污言秽语,奇怪道,“谢君辞是怎么一个人从那么多高手里毫无声息地带走流泽镜的?他若是想要,以前动手岂不是更好,为何偏偏要现在在天下人面前抢走宝物呢?”
他没有听到回答,转过头,却看到阮红苓坐在桌边,本来好好的清冷美人,如今看起来整个人有些呆滞,她实在想不通发生了什么。
一心修炼的人实在是不理解这些弯弯绕绕,比如她明明亲眼看着前几天是世家家主送谢君辞走的,怎么会发展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另一边,谢君辞已经返程。
他此次在圣武城收获颇丰,流泽镜倒不算什么,他买了许多新奇有意思的玩具,还给念清做了几套衣裳,外加打包了些吃食。
本来家家爆满,后来的人很难买到什么东西,谢君辞能买到全凭一身冷气。他看着便不好惹,各家掌柜的火眼金睛,哪怕不知道他是谁,也会优先做他的生意。
被万人惦记的流泽镜,此刻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挤在一起,没有任何排面。
谢君辞返回的消息传到沧琅宗,便有人欢喜有人忧了。
念清当然很开心,齐厌殊也无所谓,最在意此事的莫过于苏卿容。
他知道,等谢君辞回来,小姑娘就要回谢君辞的山峰了。她每日见齐厌殊是很正常的,可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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