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小姑娘看向齐厌殊,稚气道,“师父,我想要荷包,你能给我绣荷包吗?”
一听到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和她说的内容,师兄们的后背不由得僵住了。
不、不愧是清清,要求永远都这样跳脱。
“荷包?”齐厌殊挑起眉毛,他话里是在问念清,眼睛却看向一旁的苏卿容,“清清怎么想要荷包?”
苏卿容擦了擦冷汗,他干笑道,“是,是这么一回事。刚刚……”
他实在怕小姑娘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只能将刚刚的事情挑好听的说出来。
齐厌殊还不了解他吗,苏卿容话说一半,他便全明白了。
“苏卿容,你真会给本尊找事。”齐厌殊眯起眼睛,语气危险阴沉地说,“缝补东西和刺绣是一回事吗?”
苏卿容身形可怜无辜又弱小,尽力在两个师兄旁边缩小存在感。
念清眨了眨眼睛,有点遗憾地小声说,“原来还有师父也不会的事情呀。”
齐厌殊:……
齐厌殊:“我会。”
当师尊的,最听不得这种话了。
此话一出,师兄们都震惊又佩服地看向齐厌殊。虽、虽然知道师尊是天才,可是一个经常将弟子打吐血的暴躁剑修天才和刺绣联系起来,也实在太刺激了。
其实齐厌殊不会刺绣,他最开始就只是会缝补点东西而已,有了清清之后,顺手给她做过几个动物的布娃娃。虽然不论做多少种,小姑娘都一口咬定那都是布老虎,所以齐厌殊后面会偶尔简单地缝出点图案来。
缝出点简单的东西和刺绣相比……也没差多少……吧?
齐厌殊飘忽不定地想,小孩子懂什么刺绣,在荷包上随便缝点什么图案不就行了?
一家人一起出门,小姑娘明显底气足了很多,一个人在前面蹦蹦跳跳,偶尔看上什么有意思的,师兄就帮她买下来。
一边逛街,齐厌殊一边声音听不出喜怒地说,“我之前和你们说过什么?”
虽然是苏卿容犯事,但其他两个师兄一听到师尊这个语气说话,后背就不由得僵了僵。
齐厌殊冷冷地说,“不论是男是女都要看着点,尤其是清清,回去要给她加强这方面的教育。”
想到师尊之前说的‘男女都要严防死守’,师兄们本来还有点夸张,今日一看,确实应该这样。小孩子心思单纯,看到长得好看的人就觉得是好人,这可不行。
苏卿容弱弱地说,“弟子知错,第一次带清清出门没经验。”
齐厌殊也不算是真生气,他冷声道,“行了,你自己还给自己找了个活,回去缝荷包吧。”
一听到这句话,苏卿容顿时苦着脸,谢君辞和秦烬互相注视一眼,二人却变得心情愉悦起来。
他们三个的兄弟情很简单,就是喜欢看着其他人倒霉。
不论师尊师兄们如何做想,虞念清这次出门玩得很开心。她逛了一天,到处见过有趣的东西,还吃了好多,等回去的路上便累的睡着了。
等到回了门派,谢君辞把她放在床上,她醒了。
白天喝的那杯茶和回程时睡的觉开始发挥作用,小姑娘呆滞地熬了夜,后半夜才睡过去。
另一边的主峰,齐厌殊真的在一个荷包上比量着针线。
他想着小孩子应该就是一时热度,随便做一个应该也就可以了。于是,便在半成品的荷包的两面上缝了不同的小图案,大概便是他给虞念清做那些动物娃娃的缩小版。
缝完之后,齐厌殊自己很满意。
第二天清晨,谢君辞照旧带着念清来主峰。
小姑娘来到后殿的桌边坐下,她昨天睡的太晚了,今天有点困,一直打着哈气。
等到吃完早饭,齐厌殊说,“你的荷包做好了。”
一听到师尊的话,念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等到她真的拿到齐厌殊给的荷包,顿时不开心了。
“这根本不一样嘛!”虞念清控诉道,“一点都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齐厌殊端详道,“我特地用彩线缝的,多好看。”
结果,小姑娘就从自己的腰间卸下了音修姐姐送她的那个荷包,她随身携带,可见确实很喜欢。
两个荷包摆一起,一个是刺绣出来的花朵,就算有些俗套,但至少花里胡哨,看起来很热闹。另一边则是单色线简简单单缝了个不知是小猫还是小狗趴着的图案,这么一比,齐厌殊缝的确实很敷衍。
面对小姑娘的大眼睛,再看看这两个差异极大的荷包,齐厌殊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确实摊上个大麻烦——小念清就是看上刺绣的图案了,不是他这样能简简单单应对得了的。
齐厌殊喉结滑动,他艰难地说,“……这叫刺绣,很难的。”
小姑娘失落地说,“师父不会刺绣吗?”
别提她的师父了,哪个修仙者会刺绣啊!
齐厌殊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成熟的家长,承认世界上也有自己不会的东西。他是个距离大乘期一步之遥的剑修,剑修不会刺绣,这一点都不丢人……
然后他就听到小姑娘小声说,“师兄说师父是天才,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齐厌殊:……
齐厌殊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很想将以苏卿容为主这几个天天给他找事的大徒弟们好好收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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